可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了,微微往左转着脑袋,试图躲开那柔软的触碰。

却事与愿违的送上了自己更为致命的耳廓。

“啊…”

这细微的声响像是开,战前的冲锋号角。

南商尧脑中那根弦,断了。

他本来无所谓这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来,跟他变得很奇怪有没有关系。

就像他在冷水中浸泡三个小时那样,能让他稍微缓解一下燥热,让他抵御住体内这股火气就行。

可是突然不行了。

他抱着他静止不动的半个小时,无疑是饮鸩止渴。

微凉体温带来的舒适感每多一分,带来的反噬就更深一层,此时已经过了人类能忍耐的极限。

他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让他不能再发出任何侵蚀他心魔的声音。

燕唐还未来得及收住让人羞耻的尾音,脑袋便被大手托着往后。

随即,滚烫的唇舌压了下来。

“别……”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大舌强势抵进牙关,几乎伸进喉咙里。

不疯魔不成佛。

南商尧触到那温软的唇,缠上那柔滑的小舌,浑身燃烧的血液像融进了汽油里,轰一下炸了。

噼里啪啦的电流在皮肤表面乱窜,再深入血肉、骨髓里。

大脑终于失去了对肢体和动作的控制。

燕唐从背靠男人,到背靠池壁,和男人面对面,期间男人狠厉深吻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哪怕一纳秒。

燕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又觉得,迟早得是这样。

从他走进玻璃房,反锁门,合上窗帘的那一刻,就只有这一个结局。

可是他很不甘心,从南彦淮那个狼窝里逃脱,却自己走进另一个虎穴。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想办法自救。

可是此刻的男人如一头发狂的雄狮,他被难以想象的力道,舔吻的连嘴巴都合不上。

更别提去咬对方的舌头了。

男人像吸肉骨头的狼,翻搅他的口腔,吸舔他的舌头,吞咽他的唾液。

燕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浑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干,就算那只大掌放松力道,解除对他的禁锢,燕唐觉得自己也无法动弹。

有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引得男人愈加狂/暴。

燕唐满脸涨红,眼眶发涩,羞耻难堪,又无助。

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燕唐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男人终于从他的口腔里退出。

南商尧睁开猩红的眼睛,对上那双盈满月光的漂亮黑眸。

那般柔弱,可怜。

接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燕唐被深吻的大脑缺氧,跟男人对视的那一刹那,突然怔住。

这双眼睛他看过无数次。

在各种公路赛的赛场,在不计其数的最高领奖台。

这个人竟然是南商尧,他下午才打过招呼,喊过叔叔的南商尧。

他当成天上月一般,景仰已久的南商尧。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南商尧的脸。

原来南商尧长这样。

比他幻想无数次的样子更帅。

不等他说出疑问的话来,南商尧再次低头深吻了下来。

“抱歉,我忍不住了。”男人的声音低哑,性感又暧昧。

这句赤裸裸的剖白,落在燕唐耳朵里,无疑等同巫蛊。

两人靠的极近,燕唐能察觉到他濒临极限的状态。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商尧大手始终没乱动过。

像是焊在了他的腰上。

那圈皮肤几乎烫化成了水。

南商尧只是吻他,每次等他几乎窒息,便停下一两秒,再次用更重的力道吻他。

换任何一个男人,此时都完事儿好几次了。

南商尧还在用意志力和唇舌之吻,抵抗着深入骨髓的药效。

确信南商尧短时间不会做其他,燕唐胆子大了起来。

或者说,从他发现这个人是南商尧的那一刻,他的戒心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等南商尧再次退出他唇舌,他抓住本来用于呼吸的一两秒,嘶哑开口:“上,上去,水里,难受。”

他不知道南商尧此时还有几分清醒,能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更不知道南商尧会不会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