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脆弱易碎的赫奇帕奇。”

我有些恍惚。

怪不得。

怪不得他看起来如此熟悉。火红的头发像是点燃冬日的一团焰火,苍白的脸上星星点点坠落着可爱的小雀斑,金棕色的睫毛又浓又密,在他无知无觉的睡颜上垂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他长得有点像韦斯莱教授。

也有点像我的同级生,格兰芬多的加雷斯·韦斯莱。

“真是一位英俊的先生,就像他的祖辈那样。”我瞬间改了主意,毕竟我十分尊敬对我照顾有加的韦斯莱教授,也很喜欢能陪我练习阿尼玛格斯的加雷斯,对可能是他们后代的孩子一忘皆空实在有点良心发痛,“我想我该为他留一封信。”

倘若足够幸运,或许他能够帮助我。

身边的斯莱特林似乎对我的决定非常不满,又没有理由阻止我,于是在我写信时全程保持着一张绝不会被傲罗放过的阴沉冷脸。但在我大方地对他展示了信件内容、并真诚邀请他同行——而不是昏睡的韦斯莱后,他的心情又转为了微妙的愉悦。

哈,斯莱特林。

我将信件用韦斯莱教授送给我的手帕包好,塞进这位新认识的韦斯莱的口袋里。

比利尔斯·韦斯莱。我再一次仔细端详他的每一寸骨骼,在巴蒂·克劳奇愈发不耐烦的连声催促下才恋恋不舍站了起来。

没关系,奥莉,坚强一点,我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比利是个韦斯莱,而韦斯莱家永远对你敞开大门,他不会拒绝你的。

“阿兹卡班三天倒一次班,今天是第二天,时间很充裕。这里五英里范围内禁止幻影移形……我们怎么走?”旁边的囚徒根本不理会我那复杂脆弱的思绪,盯着我的魔杖跃跃欲试,“从正门——索命咒杀出去?那些看到你面容的家伙一个都不能留吧?”

……这家伙,或许是斯莱特林优秀毕业生也说不定。

可惜我是个赫奇帕奇。

“不用这么麻烦,”我对他笑了笑,走到房间的边缘。这里因为我的恶咒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且摇摇欲坠,用不了多久地板就会被狂风席卷化为齑粉,什么魔法痕迹都不会留下,“我们从天上走。”

我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然后在巴蒂·克劳奇扑到边缘时飞了起来。

“走吧,带你离开这里。”我扇动羽翼,对他鸣啼,“或许你愿意在我背上欣赏一会儿阿兹卡班的风景?”

忘了说,我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头银白的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