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李道友小心脚下!”
李虚云身形顿住,低头看向脚下的门槛。
连星茗无奈道:“李道友,你走路都不看脚下的么,那你岂不是经常摔倒?”
李虚云温和弯唇道:“佛门并无槛。”
连星茗笑了声,正要说一句“你得学会入乡随俗吧”,侧额突然间一重。
转头看,他不慎撞到了傅寄秋的身上,傅寄秋正侧身回眸,眼神里没什么情绪盯着李虚云。
李虚云平静回视。
人都站定,树欲静而风不止。连星茗敏锐发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正要开口时,傅寄秋道:“昨夜多谢道友告知我师弟,夜市中果摊的方位。”
李虚云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傅寄秋看他几秒,突然道:“昨夜的春雨不小。”
李虚云脸上笑意微滞了瞬。
良久颔首,面不改色道:“是不小。”
傅寄秋这才牵住连星茗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连星茗看傅寄秋一眼,又茫然回头看李虚云。
“……?”
这
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
他直接问出口,小声困惑道:“师兄,你突然提及春雨做什么?有何前情。从恭房内出来时,夜色浓重。
刚走没两步,侧面又有微惊的暗笑声,谭招娣这次真的气到眼前都发黑,出恭都不让她消停的吗?大不了就和人在恭房门口打一场。
要倒霉到时候一起倒霉!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谭招娣也清楚今日的场合千万不能惹事生非。她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愤怒按下不表,那笑她的女子却揽袖靠近,冲她盈盈一拜道:“参见谭才人。她的心情莫名很好。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当天夜里宴会结束,一个巨大的晴天霹雳冲她砸了下来——
皇帝老头翻了她的牌子。
要死了。
她满心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真是好恶心,她在席间看见了燕帝,燕帝年龄估摸着都有五、六十多了,又因放纵的缘故,外貌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大许多。满脸的皱纹与沟壑,皮肤还漆黑涨红,光是看着她都觉得敬谢不敏,一想到晚上还要侍寝,要被这种能当她太爷爷的人贴近、亲吻,甚至滚床单,光是想一想她今夜吃的饭都能当场给吐出来。
“何宝林居然能有孕,”谭招娣在寝殿里匪夷所思道:“漂亮妹妹怎都喜爱哄抬猪价。”
春喜大惊失色,“才人慎言!”
谭招娣道:“你说何宝林到底是什么心态啊,她是真喜欢陛下吗?”
春喜笑道:“我的才人娘娘,您今夜哪儿有空去想何宝林呀,先沐浴更衣吧。”
谭招娣“yue”了一声,道:“我反正不。我爹选择牺牲我,就要做好我反客为主,反过去牺牲他的准备。我不好,大家都别想好!”
春喜只以为她在说气话,笑着伺候她沐浴更衣。被翻牌的宫妃一般都要提前沐浴好,换上单薄寝衣,要么被包着被子跟个粽子般抬到乾清宫,要么就是在自己寝宫里等待陛下来临幸。
谭招娣是后者。
不消片刻。
她已经沐浴更衣完,在寝宫里静待燕帝。
……
……
障妖幻境之中,谭招娣沐浴之时,其他人自然不会跟进去。待这姑娘穿戴整齐走出来后,大家看见她身上换好的“寝衣”,一时无言。
世子震惊片刻,喃喃道:“她、她怎么穿上了铠甲?!”
谭招娣身着大了数码的黑金色铠甲,墨发披散,何宝林插/到她头上的银簪子被规规整整放到了梳妆台里,拿红色的小绒布垫着。
收藏好。
连星茗记忆有些混乱,偏头向淮南王确认,“王爷,你之前说谭招娣后来推有孕的宝林娘娘入水——”宝林是宫妃的份位,这后宫里很可能不止一位“宝林娘娘”,“是何宝林吗?”
“是……是啊。”
淮南王答完,惊讶看向谭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