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灵玉点头，打开一支眼线笔，对着镜子在眼睛上头描描画画，“因为听说直播挺来钱的，所以我最近正在学着做直播，所以每天晚上十点钟都会上直播间播个几小时。”

莫闻雪懂了。

但又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么晚了才播？”

姜灵玉画到一半，转头望向她，叹气：“这不是没办法么。刚上手，没粉丝，这个点儿大主播没那么多，新人直播间的话，能捞到的流量也会更多一些。要是在大热的时间段里头跟那些个大主播们挤到了一块儿，可就完蛋了。”

姜灵玉又转过头去，对着镜子继续描画眉毛：“本来想说回去后再播的，但现在有点儿来不及了。就在这儿凑合一下吧。反正我带着手机支架。”

她很快就给自己描好眉毛画好眼线，还涂上了红艳艳的口红。十分钟不到，她就又回到了白日里那个艳光四射花枝招展的模样。

将食指指腹贴到唇边，姜灵玉给它简单晕了一下，随后抿抿唇，转头望向莫闻雪，笑了起来：“怎样？我好看吗？”

红唇的她，就像一株肆意生长的曼珠沙华，即便在深夜，也依旧美得热烈且惊心动魄。

莫闻雪不禁怔了一下。很少有人会这样直白大方地问她。

姜灵玉见她半天不说话，于是用食指撑住太阳穴，苦恼地微微蹙起了眉：“怎么，不好看么？”

莫闻雪望向一边，顺便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水喝下一口，点点头：“好看。”

“那就好。”姜灵玉终于又笑了起来：“好了，我要上播了。”

说完，她就打开手机登上了平台。

她精力真的很旺盛，就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莫闻雪随意一瞟，看到了她的id。

她的id很有意思，没有猫啊兔啊英文字母什么的，也没有夹杂任何表情符号，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小卷柏。

莫闻雪眉梢微微上扬，迷惑道：“为什么叫卷柏？”

姜灵玉举着手机四处找着光线，说：“因为卷柏生命力顽强，不容易死，就算是晒干了，丢水里也还能活。”

莫闻雪若有所思：“你很热爱这个世界？”

她原本不是一个问题很多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遇上姜灵玉后，她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就变多了。

“嗯，”姜灵玉一边寻找着最适合直播的角落，一边点头，“很热爱，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要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莫闻雪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歪在床头看着她：“即便这世界让你遍体鳞伤，食不果腹？”

“嗯。”姜灵玉折腾完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光线不错的地方——也就是莫闻雪之前办公的地方。

于是她连忙掏出一个手机支架卡好手机，放到了桌上，自言自语：“可惜今天没戴麦，就用耳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