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让疑惑地顺着江厌的眼神看去,江厌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前方的中央空地。
在距离他们脚下的高塔平台莫约十余米开外的地方,零零散散的站着一群驻足围观的大部落居民。人数在二十上下,多为上年纪的老妪或肚腹挺挺的妇孺,他们聚集在一块儿,不约而同地瞧向平台这边碎碎闲聊。
这些个居民闲聊的声音不小,如果是在室内,甚至还会让人稍觉呱噪。
中田让所以能听到他们说话言谈的内容,但听得并不完全。有好几个人说话时都带着浓烈的口音,如同方言土话一样阻碍了中田让对语言的解读。又或者她们说的过于迅速,为了方便而把两个相连的音黏接成一个,对于中田让这种初学者也是种严重的误导。
他摇摇头,放弃了对围观居民闲聊的理解,转而又看回江厌。他并未从江厌目光的凝落里找到答案,只好重新把解惑的希望放回江厌身上,想直接从他口中得到解答。
然而令中田让愕然的是,没等到江厌开口解释,他就从江厌的神情中猜到了大概。
江厌仍在凝视刚才中田让所凝视的地方,十余二十个居民聚集在一块儿。他脸上露出一种在侧耳倾听时才会流露出的专注神情,随着听闻内容的不同,他的神情也会跟着变换。譬如听到对自己不利的信息时眉头会皱成一团,发现只是夸大其词后又会松一口气。
真正让中田让愕然的,不是江厌倾听的动作,而是他的反应。
他的反应,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变化,分明在直接挑明地告诉中田让,江厌完全能理解居民们闲聊的全部内容。这在两个昼夜轮回前还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中田让吞了口唾沫,他不愿相信这一点——在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完全掌握一门陌生的预言——这未免过于天方夜谭。可事实似乎就摆在他面前,江厌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作秀,他也没有作秀的必要。
“你...”中田让张了张嘴,越是接近答案,他连呼吸也越变得急促起来,“你达到的条件,挣脱洗脑重新找回自己的条件,不会是彻底掌握情绪语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