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张迟缓缓吸了口气,牵动腰部伤口,疼得全身发颤。
“娘的,拼了!”张迟抹去嘴边的血,咬牙切齿的道:“老子绝对不能死在这鬼地方。”
张迟不再逃跑,反而从草丛里站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大骂起来:“龟儿子,我x你先人,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出来啊,小爷在这里等着你。”
现在的他浴血满身,因为大量失血,脸白如纸,需要竭力站稳才能勉强不倒,嘴角下巴殷红一片,全是擦拭的血痕,尤为触目惊心。就这么昂然站在原地,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人死吊朝天的光棍气息。
这么疯狂的大叫,更让他显出一种竭嘶底里的状态,真是不用演,都是一副困兽犹斗的末路疯狂,似乎已经完全被逼疯了。
只要袭击者真如他所料,是以折磨自己为乐,那么就一定会现身“欣赏”。
不过尽管外表狂躁,这时张迟的内心却一片清明:狗日来,出来吧,咱们看看,到底是谁在耍谁。
果然,不多时,随着树丛分开,赵锐缓缓走出,锐利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狠狠盯着张迟。
张迟立刻瞪了回去,半是演戏,一半也是想好好看清,这个偷袭者究竟是谁。
看到赵锐的模样,张迟心里一动,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锐是新晋的企业家,在张迟所在的城市算是明星人物,到处都能看到他的新闻,无怪张迟会感觉眼熟。
看到张迟神情,赵锐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不由冷笑一声:“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
老子知道个屁。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张迟用了一句万能回复:“原来是你!”伴着咬牙切齿,倒是似模似样。
赵锐哼了一声:“我的儿子被压成了肉酱,我要你们每个人都付出代价。”
“首先是你,然后是青云会那帮家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听到这里,张迟终于恍然,自己会在这里,原来是因为赵崇那个死鬼。只是没想到他老爹恨意这么大,居然亲自来追杀。
他随口胡诌道:“是你儿子做事不地道,追妹子不成就想来硬的,实在不爷们儿。其实那事只是意外,我只想阻止他逃跑,没有真的想干掉他,你信我啦...”
“闭嘴!”赵锐厉喝一声:“我儿子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我只知道,因为你,他连具全尸也没有。”
张迟不禁愕然:“所以,全都怪我啰?”
赵锐阴测测的道:“是又怎么样?小子,我明白告诉你,谁惹了我们赵家,都不会有好下场。赵崇还在棺材里,我这个当爹的,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幸亏张迟有本源游戏,要换了别的普通老百姓,惹上这对父子,恐怕早就死无丧身之地了吧。
至此,他对赵锐仅有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说白了,这老混蛋也和他儿子一样,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张迟装出慌张的样子,连连道:“不,明明是赵崇先动手,我只是自保,凭什么要我死。”
赵锐冷冷道:“看你挣扎这么久,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况且,现在还说这种废话,你以为有用吗?”
“我...我...我不要死!”张迟后退两步,猛的转身就跑。不用假装,身上严重的伤势就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像只在烂泥里打滚的野狗。
这一刻,也是张迟最紧张的时候。因为现在的他完全暴露在枪口下,要是猜错了,就再没活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