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啊?”顾桩有些丧气地看着货车上令人眼馋的海鲜干货,距离上一次见到已经少了很多,想来许多人买。
陶田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腌……蛋……”
顾桩闻言眼前一亮,没错,他们还有腌蛋。
之前卖掉的只有数批鸡鸭腌制蛋,而鹅蛋要等两个月,算算时间头几批差不多相继可以开坛了。
“那你们腌鹅蛋收吗?自家鹅生的蛋腌的,外头裹着黄泥,路上应该不怕碎……”顾桩尝试着问道。
有个货贩感起了兴趣:“什么样的?你拿来我看看?”
“行,那你把那些先给我留着……”顾桩挥手指了一片自己看中的干货,忙不迭拉着陶田抱起两篮子蛋直往小院里跑。
怕腌蛋又被人问各种问题,顾桩索性烧熟一颗后,同陶田一道搬着坛子去了村口。
货贩们没吃过顾家小院出产的腌蛋,个个都好奇着支棱脑袋看。
顾桩也不小气,将蛋剥出来,一人一块地分着:“你们尝尝看,行不行……”
他说这话时,底气十足,因为已经事先同陶田一起偷偷掰了小块尝过,味道没出错。
货贩们尝完也连连点头,这样的半熟品最受人欢迎,说不定还拿不到南方,半道上就能卖完。
讨价还价了一会儿,顾桩与陶田用三坛近百颗腌鹅蛋换到了一大叠海菜干货,以及一些墨鱼嘴和乌贼干,当然坛子还是要还回来的,双方都很满意。
南方货贩们走后,陶田和顾桩趁新鲜吃了好几顿海鲜紫菜蛋汤。
有时是配饭,有时是配酱拌面,大冷的天,热乎乎来上一顿热食,怎么吃也吃不够,鲜得让人恨不能咬掉舌头。
不过也有让顾桩感到忧愁的,比如他不知道要怎么给家里的蛋重订价格。
与货贩们的贸易打乱了村里一直以来的以钱买物原则,顾桩拿不准是否应该要就此更换标准,比如以后不收钱了,也换成收米收杂粮。
看他这么纠结,陶田摸着顾桩的脑袋,带他去看家里的存粮。
粮食还是那么多,足足六袋大米,够他们吃好久好久。
而村里人呢,他们很多都是夏天才回来的城里人,没有根基没有存粮,还有那些不幸遭遇火灾的,就更别提了。
两人在顾家小院里的日子要比外人好上许多,在保证自身生活水平的基础上,或许也可以稍微帮帮别人。
“哥,我知道了。”顾桩眼睛亮晶晶的,眼前好似豁然开朗。
青年面皮白净,温润得像是美玉,陶田忍不住亲了亲他生嫩的脸。
于是顾家小院里的卖蛋价格一直没变,惹得很多上门来买蛋的人都夸顾桩和陶田心好人实在。
但也有人趁水摸鱼,花钱一次性买掉好些,如果自家吃也就算了,关键他们是拿去跟其他村里买不着蛋的村民换米粮,类似黄牛垄断。
十里八乡就这么大,没多久就被不愿挨宰的乡亲们传到了顾桩的耳朵里。
这种事情听来就让人生气,顾家小院当即宣布了限购,每天每人只能买两颗蛋,多的不卖。
话说顾桩的这个举措一出,买蛋倒卖的现象确实好了许多,但坏的人也坏,雇了家里亲眷邻里一早就来排队买蛋,狷狂得不行。
顾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送走了第几个来告诉他外头有人倒卖他家蛋消息的村里人,如今看来好像除了变更交易方式,也没其他的路好走。
既然是大势所趋,顾桩在与陶田商量过后,决定将生蛋的价格改为半两生米换一颗蛋,也就是一斤米换二十颗蛋,蛋的种类不分,统统一个价。
这可比那些倒卖的便宜得多,但两人万万没想到,大部分上年纪的村里人并不买账,甚至还埋怨他们随意胡乱提改价格。
按原来的方式,只要排队排在前头,十块钱一颗的蛋总有机会能买到,可如今变成用米换蛋的方式,大家就觉得自己亏了。
毕竟对于老年人来说,早起排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排一早上的队能换来两颗蛋,感觉像是白得的一样。
之前还客客气气的村民们一下子变了态度,来顾家小院买蛋的人数也少了许多,来来去去还是其他村里那几个熟客照顾生意。
他们仿佛是要给顾家小院压力,让价格再变回去似的。
顾桩心里不得劲,也懒得在卖蛋上多费心神,每天固定到点关门去屋后同陶田一起干田里的活。
生蛋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好了,留着做成腌蛋也使得,总有人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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