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养秦父秦母,超度养父养母。
虽说到现在为止,秦琤还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可是瞅瞅群里的各位……
做了总比不做好。
秦琤还打算替原主多立一个牌位。
但鉴于“自己超度自己”的事情有点不容易解释,也就没有对姜氏言明。
而姜氏听了这话,眼眶也有些微红,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掩都掩不住。
于她而言,原本对秦琤并没有太多指望。
丢失了十多年的孩儿,如今能找寻回来,已经是上天保佑。
虽然嘴上说着期望孩子有出息,可实际上,无论是姜氏还是秦父,对秦琤的要求就是平平安安不要再丢就好,其他的并没有抱期望。
可现在听了秦琤这话,起码证明了,这孩子是个懂事的,而且并不嫌贫爱富。
退一万步讲,他对养父母都能记挂在心里,对亲生爹娘想来也不会差的。
姜氏笑得弯起了眉眼,抓着他的手,连着不断的说了好几声“好”。
秦琤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自家娘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便笑着道了声谢。
不过姜氏却没有离开,而是又端详了秦琤一阵,这才道:“琤儿,娘有句话要问你。”
“您问吧。”
“你以后,是想要读书,还是想接了你爹的铺子经商?”
秦琤没有太多思索,便道:“娘,我想读书。”
此番话一出,姜氏便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脸上甚是欣慰。
而群里也再次热闹起来。
唐寅:“虽然现在看来,从商更容易些,但群主总算还是选了科举仕途。”
曹冲:“什么是科举啊?”
苏轼:“简而言之,便是即使是寒门学子也能有为官做宰的机会。”
曹冲:“哇,琤哥哥想要当官?”
对着旁人,秦琤自然能把话说的格外圆满,从家国大义到黎民百姓,保证漂亮周全。
但是对于这个自穿越以来就一直同他在一处的名士群,秦琤没有任何遮掩,甚是坦诚:“自水患后,我一路行来,见识过不少惨事,若能有为民做事的机会,我自然是想的。可要说没有任何私心,也不尽然。”
唐寅:“什么私心?”
秦琤:“士农工商,以士为先,想要出人头地自然是要选择科考。”
曹冲虽年幼,可却格外心明眼亮,立刻道:“琤哥哥的祖父摆明就是因为这个偏心。”
苏轼看得更远些:“之前群主三叔敢直接过来说过继之事,将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便是吃准了秦家太爷的脾气。”
唐寅:“虽说做学问并不是为了争一时长短,但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如果不争一争,便就此错过,再难回头了。”
苏轼:“忍气忍气,越忍越气。”
曹冲:“对!”
唐寅:“这般看来,无论是为了前程,还是为了爹娘,最好的法子便是读书。以后路走得顺一些,这个群也就长久些。”
曹冲:“对!”
苏轼:“既如此,以后我们来帮你科考诸事。”
唐寅:“教学之事我可为主。”
苏轼:“区区不才,进士及第。”
唐寅:“……哼!”
而在秦琤和群里聊天的时候,姜氏已然站起身来,在桌旁走了走,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道:“我儿可识字?”
秦琤点头。
姜氏又问道:“可曾读过书?”
这次秦琤犹豫了。
说起来,之前在来的路上,他便曾经被群里的三位联合启蒙过了,无论是三百千还是四书五经都是学了些的。
只是基本上是口传心授,纯靠群聊的“三对一名师精选课程”,并没有真的捧着读过书。
姜氏见他犹豫,以为是自家孩子幼时家贫便没开过蒙,赶忙宽慰道:“不妨事,虽然有些难办,但爹娘总有法子。”
秦琤不由得看她:“娘想做什么?”
姜氏认真道:“选个书院,让你爹爹捐些钱,给他们修个学舍,我儿自然能求学。”
秦琤:……
这莫不就是古代版的捐个楼?
而秦琤却没有点头,毕竟他随身携带一个“名师辅导团队”,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小班教学,自然不必再进书院的。
不过这些不便对着姜氏明说,秦琤只安抚道:“娘,孩儿还是背过一些书的,您给我准备间书房就是了,其他事情大可以从长计议。”
“银钱都已经从账上支出来了,当真不用?”
“当真,娘您告诉爹,把这钱在放回去吧。”
姜氏闻言,还未开口就先拭泪,嘴里念着:“我儿就是孝顺,这么小就知道替爹娘赚钱了。”
曹冲:???
唐寅:“钱没花出去就是赚?”
苏轼:“即‘柔弱’之后,我又学会了个新词,‘赚钱’。”
而姜氏则是擦了擦眼泪,先出了门,过不久便拿着一个木盒回来。
秦琤好奇:“这是何物?”
姜氏把盒子放在桌上,温声道:“这是娘从你还未出生时就准备下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娘亲手缝制,本想着给你穿戴,只是后来……便没用上,娘就一直攒着,也不间断地往里添。只是没想到我儿都这么大了,不知道现在还用不用得上。”
唐寅颇为感动:“蚕桑能几许,衣服常著新。”
苏轼:“既然是辛苦准备的,群主你不如试试看?”
秦琤当然也知道姜氏待自己好,可由于之前自家爹娘的轮番操作,所以这次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而是先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
然后就瞧见了各式各样、金丝银线的,肚兜。
唐寅:……
苏轼:……
秦琤: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