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杨二郎也几乎跟姜白芷同时给出这个结论。
这整个的干蜡布比较大块,中间的蜡相对受力多些,再怎么小心,裂开都是很快的事情。
“下面最好还是有个能受力的东西托着。”姜白芷看着裂的不成样的蜡片说。
旁边的沈东云满脸可惜,“好歹坚持把这匹布染完啊,这染了团纹的布料多好,结果就这么染了一半。”
“一半也能做件衣服了。”姜白芷安慰道。
“也是,我把这染过的拿去泡着固色,你们俩商量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吧。”沈东云是很喜欢这样轻易用刷子隔着干蜡布刷一刷,就能留下大团花样的形式,要是因为蜡太容易开裂而无法经常做,那也太可惜了。
等他娘走了,杨二郎苦恼到直揪自己头发,“我已经想过它容易裂,没想到这么容易裂。”
“主要是做的比较大块,又比较薄。”姜白芷拿下一块碎裂的蜡片,轻轻一掰,又碎了。
看着姜白芷这番动作,杨二郎不住叹气,“但这个本来就是想着要印比较大的花样,蜡片小了没意义啊,还不如肠衣那个好用呢。”
“而且,要是做到它不容易裂的厚度,那得至少有手掌这么厚了吧?那还不如打个薄铁的呢。”
姜白芷苦笑,“铁老是接触染料,容易生锈腐蚀。真用铁的,还不如弄薄木板来,渗色了、泡烂了就换一个板子。”
“木板不好弄太薄,它也容易断啊,要是竹子能拼成板子——诶!”
“竹子!”两个人都惊喜地看向对方。
乡下最常用竹子做各种工具了,像是竹篮、竹筐、竹篓、竹匾、竹罩子等等。
做那些工具时,为了保证使用寿命,会用比较厚的竹篾子。但是做竹席的时候,就会把竹篾削得比较薄,以免膈人。
两个人都意识到竹子在此时有妙用,就是竹子有韧性,劈得很薄的竹篾,也不容易断折,很适合绕过花纹钉在竹框上,做加强筋。
重新再做了一个有竹篾打底的印花干蜡布,果然完完整整印染完一匹布,也没有让蜡片裂开。
过瘾似的染了好些料子之后,杨二郎才放过这个模具。不过,姜白芷看着印出来规规矩矩的圆形图案,挠挠下腮,迟疑道:“要是这种很好定位的圆形花纹,其实倒不如直接雕个类似于印章的大木块,花样是浮雕在正中间的,木块本身是方形,然后染花的时候,只要在布上面确定木块印下去的位置就行了。印一个,蘸一下染料,好像也不比这个模具费事。”
杨二郎想了一下,苦笑道:“啊,也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