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肠衣上雕花这种细致活,就是他娘来完成的了。
沈东云不愧村里最手巧的称号,第一次在这么薄的肠衣上雕花,都没有失误,一次性成功了。
穿过肠衣的那根木棍两端,经杨二郎自己考虑后,分别加了个方方正正的木块固定。这样一来,把印花的那段竖直朝下固定好,然后染花时并不采用滚动的方式,而是固定量好布匹上要染花的距离,平行移动这个木棍。
实验之后,染花的效果居然还不错。
沈东云也不顾自己不喜欢什么染料的味道,亲自给染过小红花的布匹做固色处理,晒干后,还蛮喜欢的。
“这可比我一针一针绣出来要麻利多了。”
当初仅仅给姜白芷做了一件绣了许多小花的上衣,她就耗费了将近两个月。可这样在整整一匹布上染完小红花,也要不了半天的时间。
这次做实验选的黄色底布,是偏土黄的深色,可以做下裙的,只是颜色比较老气,一般是老人或者男人才用这个颜色。但染过红色的小花后,一下子就活泼了一些,什么年纪的女孩子用这布做下裙,都是可以的。
沈东云现在就想做一件,自己穿穿看。
她其实还想试试别的花样、还有别的颜色,不过,做一根这样的染花棒太麻烦了,只能再等等,让儿子先去试另一种染色的法子。
这次杨二郎仿照着他娘绣大件时的绣架,也先做了个能绷紧布的竹制框架。
姜白芷给他弄来足够的石蜡,他娘帮着给布料先上浆。无论是做干蜡布底布、还是即将被染花的布料,都经过上浆、晒干处理。
杨二郎裁出长宽都有一米多的丝绸——没办法,他只能用贵重的丝绸做干蜡布的底布,因为棉布跟麻布都会缩水,只有丝绸缩水情况是最最轻微的,而且丝绸也比较轻薄,上浆后好雕花。
这裁下来的丝绸,被长宽各一米的竹框绷紧,然后杨二郎加热一瓦罐的石蜡,热熔了之后,赶紧均匀平抹在这绷紧的丝绸上。
大冬天的,平抹开的石蜡很容易凝固,他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去抹开石蜡,然后用光滑的木板轻轻打磨平。
等石蜡完全干硬后,借用加热的刻刀,在上头刻出“五福捧寿”纹样。这个花纹算是比较简单易咳的,五只简化、美化的蝙蝠绕在四周,中间是一个传统的寿字。图案整体呈现原型,空挡的地方用鱼鳞样花纹填充。
长宽各一米的正方形干蜡布上,总共刻了五个“五福捧寿”,是均匀分散的左二中一右二形式。
做好这个模具,无论是拿起放下都得极其小心,可即使这样,在尝试染一匹布时,只染了两次,被黏稠染料加重了负担的蜡片就开裂了。
在试染时,姜白芷也在旁边看着帮忙,见蜡一下子从一个裂口变成好大一个裂口,就失望地摇摇头。
“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