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一怔:“买炭做什么?”
谢碧随口道:“这谁清楚,说你那公主怕冷,但现在也不到烧炭的年月啊!我也是洛阳来的,他不至于吧?”
“先尽量给人行方便,他是病人,如今这样已经很不在意吃穿用度了。”将茶水喝尽,贺兰明月起身,“……算了,稍后我亲自去问。”
谢碧夸张地咂嘴:“啧啧啧,我说二当家,您说话真就跟放屁一样!当初谁信誓旦旦只负责给他们找个落脚处就不管,再往前,又是谁为了这人魂不守舍?可别是我记错了吧?你还想玩破镜重圆那一套呢?你 ”
一枚小箭准确无误射入他脚边的地砖,裂开一条缝。
“ 可真是情深义重!”附议一个大拇指,谢碧说完就噤声了,直到看着他拂袖而去消失在门外,才叹了口气,瘪嘴,“嘁,急了。”
话音刚落,贺兰明月忽然自窗外出现,吓得谢碧一哆嗦:“我没说你坏话啊!”
贺兰白了他一眼:“联系个木匠。”
“木匠?”谢碧疑惑问,一拍脑门儿大放厥词,“你终于准备修房子金屋藏娇啦,要不再找个泥水匠?”
贺兰明月这下连警告都懒得给,大步流星踏过来,一把抓住谢碧掼在桌上,给怂秀才演示了一遍什么才叫真正的“祸从口出”。
殴打完毕,他神清气爽地走了。
还没行至高景所居院落,先遇到了提着一个水壶神色匆匆的阿芒。她也发现贺兰明月,索性停在原地等他过来。
“阿芒姐姐这是做什么?”贺兰明月示意她的东西。
“融雪时又冷了些,最近少爷到了夜里就冻得睡不着。”阿芒如实道,“这些天我四处询问哪里能买到不起烟的炭,但城中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叫卖。只好多烧几趟热水,让少爷捂着茶缸暖手了。”
贺兰明月道:“才刚过了第一场雪,不算冷。你们初来乍到,不习惯也难免。”
他言罢就伸手去帮阿芒提水,阿芒不与他推辞,搓了搓手和贺兰并肩而行:“我和林商当下人当惯了,皮糙肉厚的,不要紧……少爷他本就没受过气候苦寒的折磨,又拖着伤腿,万一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