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跑完一个小长途,刚好可以放几天假,正打算回村,还没出县城,就瞧见刘金水赶着牛车,牛车上还坐着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

“刘叔,你这是做什么去呢!”

“呦,是三子啊!”刘金水将牛车拉停,指了指车上的几人,“这不,上头又派下来几个知青。你这是要回家?正好一路,上来吧!”

沈煦对四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直接跳上车。

刘金水打趣,“你不是买了自行车吗?怎么没见骑?”

“放家里了!我这趟出车去了五六天,放运输队不方便。”

刘金水点头,那可是大件,谨慎点别丢了才好。

“刘叔,今儿赶车的怎么是你?村里其他人呢?”

“以往都是建设跟明友,这不是他们都去食品厂上班了吗?”

“咱们村年轻小伙不少,就是建设和明友不在,还有别人呢!你老一个村支书,还干这活啊!”

“嗨,不就是赶个车,谁赶不都一样。年轻人还有年轻人的事呢!村支书怎么了!还不是跟大伙儿一起下地干活,咱们村可不讲究这个!”

沈煦失笑,“是呢!刘叔说得对,要所有大队干部都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就好喽!”

他接过刘金水手里赶车的鞭子,“刘叔,你后头坐着,我来吧!”

刘金水也没和他客气,爽快地让了位。

得知这位接他们的人竟然是村支书,四位知青都有些惊讶,有两个开始话里话外地吹捧起来,也旁敲侧击问着村里的情况。

另外两个。一个女孩子,远山眉,丹凤眼,长相可人,安静听着,笑得腼腆温柔,并不太搭话。

一个男孩子,与女孩有些相似,棱角轮廓却更鲜明。他面上还留着几分稚气,看起来最多十六岁,应该是几个人里最小的,可能也是因为这点,性子比其他几人更为活泼。

男孩挪着身子靠近沈煦,“咱们往后都是要在上水村生活的,不妨认识一下,同志怎么称呼?”

“我姓沈,单名一个煦字!”

男孩一顿,转瞬惊喜起来,眸中放光,“我也姓沈。咱们一个姓,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往后我就叫你哥吧!”

噗嗤!

正同刘金水说完话的两人笑出声来,“同姓就是一家,就叫哥啊!那全天下姓沈的多了去,你还一个个去认哥哥吗?”

“天下姓沈的是多,但合眼缘的没几个啊!我就瞧着这位沈煦同志合眼缘。”

那两人轻轻呵了一句,没戳穿他。心底里却是暗忖:瞧着小小年纪,还以为是个没心机城府的,没想到人家精着呢!这就套近乎巴结上了。这位沈煦他们刚才可听刘书记说了,是村里一等一的能耐人。

男孩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同沈煦说话,“你好,我叫沈向阳。”

又指了指一边的女孩子,“这是我姐姐沈向容。”

停顿了片刻,大约是觉得介绍了自家姐弟,独独跨过另外两人不太好,这才又说:“这两位是高峻同志和文敏同志。”

沈煦扫了他们一眼,将几人记在心里。

沈向阳非常不客气地挤在沈煦身边坐下,再度叽叽喳喳说起下乡这一路上的见闻来。大多时候在说自己跟沈向容,对于高峻和文敏,只提了两句,说是一趟列车过来的,却并非一个站点上车,火车上认识,除此外,再多就不晓得了。

总之,话里话外透露着:我们不熟的!没有交情的!

见沈煦认真赶车不理他也不计较,嘴巴一张一合,没个消停。高峻和文敏二人倒是也想和沈煦搭话,每每张嘴刚起了个头,就被沈向阳打断。从县城到上水村,牛车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竟是全没找到一点机会,只得作罢,心里头憋气,不悦地瞪向沈向阳。

沈向阳仿佛看不懂他们的怨气,还笑着冲他们眨了眨眼睛。这下,高峻和文敏更气闷了。

沈煦懒得理会知青之间的眉眼官司,将牛车栓好,直接回了家。

不料,刚吃过午饭,正让沈辰趴在床上,训练他的抬头能力,沈向阳又来了,手腕上缀着个小布袋子,手心里还拿着两个肉罐头。

“这是我跟姐姐从家里带过来的,给你们尝尝。听说你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盒糖给孩子吃。”

将小布袋子打开,里头确实是一盒糖。不是阳山县寻常人家买的彩纸糖,也不是精贵的大白兔,而是巧克力。这年头,肉罐头已经很难得了,巧克力更是稀罕物。

沈煦目光幽深,直接拒绝,“不……”

刚说了一个字,沈向阳仿佛已经察觉他要出口的话,将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我们刚来,行李还没收拾呢。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说话!”

转头,瞬间跑没了踪影。

找我说话?说什么话?我们熟吗?

沈煦看着怀中的罐头和巧克力,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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