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当大军行至惠州府的时候,接到了秦素素的信,杨炯便脱离了大部队,带着石三妹、秀才、石锤等人,骑马先行赶往濠镜。不成想,在半路上,石三妹得知秦素素也在濠镜,便闹腾着要回前军寨——前军寨就在濠镜的北边不远。
无奈之下,杨炯只得顺着石三妹,自个前往濠镜,并在濠镜停留了三天。除了第一天,马士加路也前来商议对付郑芝龙的事,后两天,杨炯啥事也没干,都是陪着秦素素。之所以这般,是杨炯心里有些愧疚,一个弱女子,从湖广奔波到岭南,算是异乡为异客了。
虽然感觉氛围不对,杨炯也只得装作不知道,嘿嘿一笑,“芝娘,三妹子,素素给你俩带了不少西洋货!”说完,杨炯扭头看了一眼秦素素,示意让她安心。秦素素掩嘴一笑,却没有说话。
芝娘过了一会,才慢慢站起来,仿佛刚刚到杨炯和秦素素一般,一脸惊喜地说道,“是素素妹妹来了呀?从濠镜过来,这一路辛苦了吧!来,赶紧坐下歇息,喝口茶润润嗓子!”
秦素素听了芝娘热情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尔后客气地回道,“是芝娘吧?喔,我听夫君说起过你!你借了不少钱粮给咱们虎山军,助力良多,算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大债主哩!这份情谊,我们杨家一定记在心里,也定当回报!”
芝娘笑容不改,只是眼睛渐渐眯起,然后看向杨炯。
杨炯顿时头大。
唉,女人呀,才是真正的好战!这刚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发起了战斗。芝娘看似热情,却是想着先发制人,点明自个的老大地位,素素客客气气的,但话里话外就是不承认芝娘是杨家人。
杨炯努力开动脑筋,想着如何过关。正思忖间,石三妹也站起来开口道,“哟呵,夫君是你叫的么?哼,有些女人,就是只能享富贵,不能共患难。呆子在福建风餐露宿,血战沙场,有些人却在濠镜,享着清福,还受着葡萄牙人的孝敬。哼!”
说完不解气,石三妹双手叉腰,一脸挑衅地看向秦素素。
秦素素看似害怕,紧紧靠向杨炯,尔后好奇地问道,“你一个苗女,穿着襦裙,习惯么?还有,首饰这么个戴法,太过张扬了!别人见了,还真以为我们杨家是个土匪窝呢,连个侍女都穿金戴银的!”
石三妹听了这话,顿时松开叉在腰上的左手,指向秦素素,“你,你,你!你说谁是侍女呢?我可不是侍女!”
秦素素夷然不惧,轻蔑地回道,“不是侍女,那是什么?你连老夫人都没见过,老夫人更是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放心,我们杨家,从不亏待下人。再说了,这穿金戴银,也不是什么大错,以后改了就好。”
石三妹再也按捺不住,仗着身段高挑,径直冲上前去,伸手就朝秦素素的俏脸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