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
为什么人无论在哪里都有争斗呢?
啊……干脆全部都杀了吧。
心念一动,易初的赤眸涌起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火焰从她心口烧起,好似要将她焚烧吞食一般,无穷无尽地蔓延。
易初心脏骤然收紧,脑袋嗡嗡作响。
她窝在灵龙里,蜷缩起身子,疼得捂住自己的心口。
清越……
清越……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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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忍着浑身灼烧的疼痛,强行将灵龙之力吸纳入体。
等飞到北洲时,她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三成。
她匆匆地越过北海上空,远远地就看到了慕容宴压着浑身狼藉的李道明过来。
易初心头一紧,连忙迎了上去:“慕容家主,清越呢?”
慕容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愧疚:“我……去迟了……清越道君她已经……”
易初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猛地扭头,看向被缚神索捆住的李道明,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清越呢!”
“你对她怎么了!”
易初与易无极实在是太像了,在李道明眼里,她就是另一个易无极。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想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又恨又憎恶,仿佛永失所爱。
太痛快!太痛快了!
李道明哈哈大笑了起来:“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我杀了啊!”
“我将她一片片分开,撒入了北海乱流里,死无全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崽李道明猖狂的大笑里,易初猛地一掌打向他的脑袋,裹挟着自己的雷火异能,狠狠灌入他的脑袋:“我要你死!”
“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雷火从易初身上燃起,疯狂地涌入李道明的识海之中。
雷火之力在李道明识海之中肆虐,激荡,刺激得李道明浑身战栗,七窍流出了鲜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在了原地。
这种运用灵力的方式,不是修士,更像是……魔。
慕容宴一把抓住易初的手,将灵力灌入她体内,强行将她唤醒:“盟主!”
易初看向慕容宴,眼里仍旧烧着火。
慕容宴深吸一口气,与她道:“李道明现在杀不得!”
易初短暂回了神,将自己所有的怒火都收拢,好好思索了一遍。
苏清越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主,斩天剑已经跟了她。虽然世界线偏移了很多,但离开她之后,苏清越走的也是主线。
原著里苏清越也是因为金玥被噬心魔侵入,杀了金玥被金玲钰抓到仙盟审判。
是佛子涂山天星之人在她斩首之际,冒死将她救出来。
之后苏清越一直隐姓埋名,在沧海大陆闯荡,直到二十年后秘境开启,重新崭露头角。
镇定点,易初镇定点……
虽然她没有被审判,用接了金玲钰三招的方式化解仇恨,但本质没变。
一样的隐姓埋名,一样的被追杀,一样的凶险……
想想剧情,想想剧情……
北海有什么,乱流有什么……
易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了下去。
再次睁眼时,易初已重新清明。
她收了手,从纳戒里取出两把兵刃,抹上噬心粉,狠狠地扎入李道明的心脏与肺部。
她取出匕首在他喉咙上扎了一刀,狠狠道:“将他带到苍生盟,绑上石刑架中,等我回来再发落。”
从这一刻开始,她无比坚定一件事,这沧海大陆绝对不能由这群混蛋接管了。
她要做好这个盟主,做这天下的王。
去他的世界线!去他的救世主苏清越。
上苍既然让她来到这个世上,知道苏清越的命运,必然是为了让她替苏清越承担什么的。
既然如此,她就把所有都承担了吧。
她的清越为何要那么辛苦,为什么要在这世界上受罪。
如果这世间的苦难是有限的,那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
易初抬脚,狠狠在李道明心口踹了一脚,脑袋彻底冷静下来:“慕容家主,你先回去吧,我去寻清越。”
易初话音落下,踩着灵龙冲向了北海深处。
慕容宴转头,望向易初的背影渐远,很着急地唤:“盟主。”
易初负手远去,背影极为坚定:“清越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死去,我要去找她!”
找到她,带回来,再也不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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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深入北海之中,一路搜寻,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
她在海上搜寻了十日,几乎搜遍整片北海。
第十一日,北海下起了大雪。
大雪茫茫,落在海面上,一瞬消融。
易初靠着天上的白雪,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抬手捏诀:“万花飞舞!”
鲜血粘在了雪花上,随着雪花消融,融入了海水里。
海水被无数生物吞食入体内,沾染了易初的鲜血,成为了易初的一部分眼睛。
易初盘腿坐下,强行将神识分化为千万缕,贴在万千妖物中搜寻苏清越的踪迹。
她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化作千万份,前往四面八方,潜入水中。
清越……
清越……
不知道搜寻了多久,终于在一道海水与冰面的缝隙深处下降三百丈的漆黑深海里,发现了一节破碎的红纱道袍。
易初猛地睁开了眼:“清越!”
她起身,风驰电掣朝北海的冰岛飞去。
飞到那出之后,易初潜入海中,顺着海水往下落,潜入数百丈深的海水里。
漆黑的深海里,妖兽都罕见。
易初举着夜明珠落入缝隙里,接着夜明珠的光,终于找到了那半截红纱。
她顺着红纱往上潜,穿过了一条异常狭长的通道,被一道金光阵法挡在了身前。
易初小心地伸出手探了探:“这是什么阵法?”
“怎么从来没见过。”
易初伸出手,触碰到阵法,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只见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易初已经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此处不是别处,正是北洲寒冰城。
易初站在道路中央,望着漫天落雪里,在街头走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诧异。
“难道那是一座传送阵法?”
就在这时,她在漫天落雪里,看到一名身穿红衣,一头白发似雪的剑客从前方走过,心头忽而一窒。
易初两三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清越!”
那红衣剑客扭头,看向易初,目光很是茫然:“阁下……认得我?”
易初瞪大了瞳孔,很是惊诧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这十多日来一直在担忧,日夜祈祷苏清越能平安无事。
却不曾想,再次见面时,苏清越却已经记不得她了。
这是何等的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