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是不相信的,可皇帝病重的彻底,再加上他想着自己是以有心算无心,说不准就成了呢?
毕竟纵观历史,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更何况京城闹的这么厉害,又是立储君,又是将皇帝排斥在朝堂之外,他以为即便是装的,看到这场面,皇帝也要慌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居然比他还要耐得住性子。
实在是,不服不行。
但,那又如何?
事已至此,他已经停不了手了。
“越大人,不给朕解释解释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事到如今,陛下与微臣之间,也就别演了吧。”
“越大人倒是痛快。”
不痛快这么成?
如今情况已经摆在眼前,让他想要否认都没办法。
“所以,越大人既然这么痛快,不如认罪伏法如何?”
皇帝一步步走进来,渐渐的,便走到了最前面。
他与越凌峰,一上一下,一高一低。
以往他们都是越凌峰下,皇帝在上,可现在一人位置颠倒了过来,可对于越凌峰来说,似乎还是像曾经,虽然他在下面,被皇帝俯视着。
“陛下实在天真了。”
“朕天真?”
“越大人安排在皇宫中的九龙司兵士已经尽数投降,安排在京城各处的兵士也被一一围剿,至于威胁其他大人家属的那些人,也被被朕救下。”
此话一出,原本站在越凌峰队伍中的几l个人眉头一跳,当即就想和身边人拉开距离。
他们也不想的,可这不是一家人都被威胁了吗?
“所以如今越大人还有什么倚仗,凭借如今殿中的这些人手吗?”
皇帝说的十分清晰,一字一句,没有让任何人错过。
那些手握武器的九龙司伪装成禁卫的士兵也惊了一瞬。
陛下的意思是,越大人能用的人,就他们了吗?
他们这点人,起事如何够?
似乎是察觉到那些人的动摇,皇帝主动移开和越凌峰对上的视线,环视四周:
“若你们放下兵器投降,朕会给你们个痛快不说,还许诺你们犯下的罪,绝不殃及家人。”
”
第一个放下刀的出现了,第一个,第三个,便也就不少见了。
不过那些人能推,越凌峰却是不能的,他面色灰白,可还是坚持道:
陛下说是就是吗?我们那么多人,短时间内,陛下怎么可能解决?皇帝却不打算就此结束。
血腥气在议政殿中弥漫,太后也被金琼救下,不过因为太后年纪大,反应慢了,所以被匕首划破了衣袖,受了这么一桩惊吓,可能因为结果不错,太后精神还好。
“今日叛贼伏诛,诸位爱卿的表现,朕都看在眼中。”
皇帝不带感情的视线扫过下方,让不少人下意识避开。
“朕,也会记在心里。”
此话一出,明明才刚刚经历那么恐怖的场面,可现在,大臣们却不断回忆自己之前的表现。
支持皇帝的,自然高兴。
而中立的,虽然不安,可还有那些越凌峰一派的人对比,也算稳得住。
最怕的就是支持越凌峰的人,哆哆嗦嗦,甚至有人已经瘫倒在地。
皇帝并没有看那些人,有禁卫在一边,他们不足为虑。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如今越凌峰谋反一事,他心怀不轨,愧对先帝是一,其次朕也反思过,事情发展至今,朕已及冠,却迟迟未立储君,也的确让诸位大臣,让天下百姓不安。”
“所以,朕决定册立储君!”
什么?什么意思这是?
大臣们开始面面相觑。
他们闹着立储君不是因为陛下病重吗?担心现在不立,陛下去了后,整个朝堂就更乱了。
如今陛下好端端的,储君一事,就不那么着急了。
更何况这是越凌峰闹出来的,现在越凌峰人都死了,九族估计也保不住,所以谁敢闹。
而除此之外,更多人看向宿免。
这位可是皇帝的支持者们推举出来的储君,虽然他与陛下年纪相差不大,但前有礼王一事,说不准呢?
宿免的确是储君的最可能的人选。
除了他,排除掉那位如今已经全家获罪的宿隼,剩下两人也在期待。
不管皇帝计划如何,成为储君都利大于弊啊。
就在其他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皇帝开口了:
“册立朕大皇子为太子,如今太子年幼,就暂时不用搬去在重华宫,而是与其母妃婧修仪同住。”
什么?
什么大皇子?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大臣们第一时间,表情有点呆滞。
还有婧修仪,婧修仪生的不是两位公主吗?
就连太后都睁大了眼睛,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皇帝都为了婧修仪,让她明明是真怀孕,却装作假怀孕不说,还让太后背锅,能让婧修仪在最安全的环境中成功生下两个孩子。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是皇帝做不出来的。
所以,所以——难道两位公主中有一个,不,说不定是两个都,就在太后都恍惚的时候,护国寺的方丈出现了。
“灾星把持超纲,才害的后宫多年无一子嗣成功存活,为了皇嗣安全,这才建议陛下将皇子伪装为公主,是老衲的错。”
方丈一脸叹息愧疚。
“是老衲对不起先帝,对不起陛下,难为陛下信了本座,好在如今灾星已除,皇子归位,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