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
喻裴樨这具身子没有甚么能力,柔弱万千,虽招式烂熟于胸,然喻裴樨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效果,郭恬这个小徒弟,反而变成了武力担当。
郭恬武艺出众,受到大将军郭崚和喻裴樨的亲自教导,武艺是不用说的,但小姑娘涉世不深,容易冲动,喻裴樨亦不放心她去劫车。
喻裴樨低声道:“看天色,一会子便会有大雨,再等等,等雨势来了,咱们见机行事。”
“好,”郭恬使劲点头:“一切都听师父的!”
扑簌簌——
是雨水洒下的声音,果然是大雨,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充沛的几乎将营帐的杆子打弯。
“甚么人?!”
“有刺客!”
喻裴樨与郭恬还未行动,使团的营地突然骚乱起来。
郭恬惊讶:“怎么回事?除了咱们,还有他人劫车?”
一群黑衣人训练有素,突然冲出黑夜,借着雨势的掩护,直扑南喻使团营地,杀了使团一个措手不及。
“戒备!有刺客!”
营地瞬间沸腾起来,夹杂着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匆忙从营帐中跑出来,喻裴樨眼目一眯,此人他识得,正是自己的亲叔父,也是火焚喻裴樨遗体,准备将骨灰献给梁馨德的喻万年!
喻万年慌乱的大喊:“护驾!护驾!快保护孤!对对,保护骨灰!保护阮相!”
喻万年大喊着,一个劲儿给身边的士兵打眼色,士兵似乎会议,抽出佩剑高声大喊:“来人,随我保护骨灰,保护阮相!”
甚么保护,喻万年显然是觉得事情有变,与其令人把骨灰与阮相劫走,还不如一了百了,抛了骨灰,杀了阮相,如此还能与北梁的人主梁馨德有个交代,反之,他怕是与册封喻侯无缘了!
“师父!”郭恬虽天真烂漫,却看懂了喻万年的心思:“他们要杀阮相,怎么办?!”
喻裴樨低声道:“恬儿勿慌,为师过去,乘乱救出文辞,你且在这里候着,决不可冲动行事,听到了不曾?”
郭恬虽焦急,却不想给喻裴樨添乱,一咬牙道:“知晓了,师父!”
突然杀出的黑衣人是冲着喻裴樨的骨灰来的,喻万年指挥着士兵阻拦黑衣人,一面又指挥着亲信反手去刺杀阮文辞,抛洒骨灰,一时间营地乱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沸腾的杀声之中,遥遥的,一辆不如何起眼的辎车,隐蔽在树林之中。
雨水打在辎车的珠帘上,滴滴答答,叮叮咚咚,是与混乱的营地,不一样的惬意悠然。
北梁太尉裴雪荼安然坐在辎车之中,他手中端着琉璃茶盏,轻轻的吹着热茶,身畔女官丹蔻将茶饼捣碎,动作熟练优雅的煮茶。
哗啦——
车帘子被打起,严崇一身黑衣布满了水珠,因着身上有水,不便蹭脏了辎车,站在车下拱手道:“拜见太尉。”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