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思及于此,脸上挂了一抹冷然的笑意,“哼,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红袖,帮我把这块玉佩找个金贵的盒放起来,这块玉佩可是皇上给我的,我可要好好保管才是。”
红袖见到此时的文慧心情有所好转,她心中似乎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彻底放下了。
不过自从近些日以来,红袖总觉得蓝妃变得愈发喜怒无常,尤其在事情牵扯到若贵嫔的时候,蓝妃更是如此,就连延禧宫里摆着的茶杯都已经换了好几批了。
刚才她安慰蓝妃的那番话的确是有几分出自真心,蓝妃的位分比若贵嫔高,这是事实。
但皇上如今整日往那如意阁中跑,也是事实。
也许在外人眼里,后宫之中蓝妃最受宠爱,但在她眼里,皇上对若贵嫔的宠爱不仅不比蓝妃少半分,甚至还隐隐有一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感觉。
红袖心中一动,蓦然想起前些日蓝妃问她的那些话。
如今细细想来,怕是蓝妃已然知道了些什么,若非如此,当时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只是在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嫔妃,在这之前贤妃也是甚得皇上的欢心,那福宁宫里更是热闹非凡,可后来皇上的心思转到了蓝妃的延禧宫时,如今的福宁宫便早已门可罗雀。
只是希望这延禧宫不会步了福宁宫的后尘吧。
红袖心中惋叹,抬起眼悄悄看了眼此时满眼思索之色的文慧,随即应声告退。
与此同时,贤妃在福宁宫中对春儿仍旧颇有怨言。
她好心好意给了春儿机会,结果春儿不仅没本事抓住,反而还把她拖下了水。
若是早知会如此,她定会早早绝了春儿的那份心思,免得让她胡乱生事弄得场面如此难堪。
一旁的管蕊看到贤妃满脸的愤然,自知贤妃定是因为前几日皇上的拂袖而去而感到气闷,心思一转便宽慰道:“娘娘,依管蕊看那春儿真是不知好歹。娘娘有心助她一臂之力,可她自己不争气,自然是怨不得谁的。不过,这倒也有一些好处。”
贤妃听到管蕊这番话,忽然抬头挑了挑眉,“哦?那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春儿此人一心想爬上龙床飞上枝头变凤凰,若是她真被皇上看在眼里,到时恐怕不仅不会记挂着娘娘的恩惠,反而很有可能狐假虎威装腔作势。如今春儿被皇上厌恶,那她就自然没有任何机会得到圣宠,如此对娘娘来,可谓是在无形中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管蕊抬头见贤妃一副陷入沉思中的模样,继续道:“皇上虽然因春儿之事对娘娘您有些气恼,但这终归只是一时的。娘娘此举不过是无心之失,等过了这段时间,管蕊相信皇上定会想起娘娘的好来,然后重新到这福宁宫里来的。”
管蕊的一番话完,贤妃脸上的怒意顿时就少了几分,足以见得这番话起了一定的作用。
贤妃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入口后是沁入肺腑的清冽感。
其实仔细想想,刚才管蕊所的倒也不无道理。春儿的心思她从一开始就再清楚不过,若是真让她得了皇上的喜爱,不定第二天就会踩在她的头上耀武扬威。
既然春儿已经遭到了皇上的厌弃,那刚好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地位。
无论何时,春儿不过都只是一个任人差遣的宫女,生杀大权全由她一手掌握。
而她却是一宫之主,若是让她不开心了,那春儿便等同一个死人。
在这宫里想要让一个宫女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办法有太多太多,若是春儿自此以后能够认清自己安分守己便也罢了,若是不能,那么她不介意让春儿永远消失,再也不留丝毫踪迹。
想到这,贤妃的眼中蓦然迸发出一抹狠厉,嘴角也缓缓勾起了冷冷的笑意。
“你的的确有理。我这福宁宫中从不留祸患,你这几日留心春儿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任何可疑之处就及时禀告我。我还不信她一个的婢女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管蕊闻言低头应声,过了一会似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娘娘,前几日陆贵人不是差人送来了一个香囊吗,管蕊记得那时娘娘想要去见见她,如今……”
管蕊并未把话继续完,因为她不知道依照贤妃如今的心情是否还能去见那个陆贵人。只不过既然前几日娘娘特意让她准备了一支白玉簪,现在提醒一番也是没有什么差错的。
管蕊低着头久久不见贤妃回应,她也没有心急地抬头,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着。
贤妃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方才若不是管蕊出言提醒,她倒还真是把那个陆贵人给忘在脑后了。
都怪春儿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差点耽误了她的正事。
由此贤妃对春儿更加厌恶了几分,甚至连刚才好不容易平压下去的火气都再次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