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你运气好。”太宰治打断他,冷淡地看着千夏,“富江以前有种会让男人为她陷入疯狂、丧失理智的魔力,并且乐此不疲地游转在男人之间,如果不是因为怀孕造成魔力突然失效,你知道织田作会变成怎样一种疯子吗?”
就在他准备用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居然消失了。
狡兔三窟,川上富江这家伙怕是一万个窟都不止,像是预知到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将自己隐藏地严严实实,让他想尽办法都没能找到她。
川上千夏下意识握紧至于膝上的双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
准备吐出毒液的太宰治微微一顿,眼底划过一丝无奈,雷声大雨点小地嘀咕了句:“……嘛,也算是你救了织田作吧。”
见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当时……甚至是现在,已知的能让你的个性无效化的人,只有两个人——职业英雄相泽消太和太宰治,前者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选择,那意味着你这一辈子会活在高危监控中。而后者……”
他停顿了两秒:“对她来说哪怕是走投无路也不会看一眼的选项,但她还是带着你来横滨了,不仅我,就连太宰都觉得不可思议,千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川上千夏怔愣地望着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她很喜欢那个恶心的魔力,”太宰治低声说,“但她留下了你。”
甚至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刻意避开人群,藏在阴暗无人的角落里等待新生命的降临。
太宰治从不相信川上富江这种人渣会有母爱这种东西,那样的感情更像是一种病态的成就感——
这个孩子属于我。
这个孩子因我而生。
不是分裂,而是只属于我川上富江的生命的延续。
所以才会她才会二十年如一日地维系和营造正常的“母女关系”,甚至还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
如果不是“心音”的存在,她恐怕不会容许任何类似长辈的存在出现在川上千夏的生命里。
杂乱无序的思绪渐渐收拢,川上千夏缓缓吐出一口气,略微挺直僵硬的背脊,想要借此找回身体的知觉。
“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太宰治愣住,下一秒,他微微睁大眼睛,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错愕。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而现在,川上千夏就是那只鬼。
织田作之助勉强维持住平静的神色:“……什么?”
川上千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比如……不只一个妈妈这件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气氛陡然一静,仿佛流动的时间卡壳了,又或者是巨大的爆炸让世界分离成两个次元。
太宰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这个一手教导的小兔崽子套话了。
她之所以离家出走,不是因为扒下了川上富江的面具,而是……
“你怎么会知道?”织田作之助不可置信地呢喃。
他和太宰治从未往这方面猜测过,因为——
整个横滨,只会有一个川上富江存在。
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太宰治或者织田作之助,而是川上富江。
既然她选择在川上千夏面前维持二十年的面具,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小心呵护的宝贝知道那么可怕的秘密,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她们”决定,只要是千夏生活的城市,就只能出现一个“富江”。
就连太宰治都觉得这个决定很完美。
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怎么会突然被发现?
“富江”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了?
不可能,“她们”其中一人和川上千夏相处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录音器,每天二十四小时记录一言一行,然后交替的时候互相传递,避免出现信息断层,比如这个和千夏约好了下次包场看电影,结果另一个不知情况。
又或者是谁告诉她的?
也不可能,除了太宰和织田,知道这个事的人一个手都数的清,还都因为被川上富江握住致命把柄不敢吐露一个字。
被视频或者相机同时拍到两个富江在一起,又恰巧被她看见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在怀上千夏之前,不知是谁在川上富江身上使用了个性,确保她除非自愿,否则不会被镜头捕捉到,要不然这么多“富江”暴露在公众视野面前,早就乱套了。
只要有被千夏发现的可能,都会被她们毫不留情地掐灭。
“和爆豪在档案室的时候,我偷偷搜索了妈妈的名字,”川上千夏低声说,“为什么横滨户籍的人会在档案室成为最高机密?”
“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