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眼睛,扶起秦子萱。
秦子萱道:“女儿当初若再尽力一些,若是去找太子殿下、若是去找皇上去找皇后,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女儿悔恨不已!”
秦相道:“并非是你的错,也是老夫的错啊,以为去求了宸王便有用了,结果呢……罢了罢了。”秦相摆摆手,“这件事也算是让老夫看清了,求人不如求己,再怎么交好又如何……”
说完后,秦相目光注视着秦子萱,说道:“并非是我多嘴,你是宁王妃,经此一事,更应有所感触,你弟弟已经离开京城了,你不能再出任何事了,这世上没人能保的住你,唯有你自己!”
秦子萱一愣,有些不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秦相道:“官场半生,如今才算是看的通透了。王妃或许今日还不太明白我的话,但日后一定会明白的。”
秦相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半身胸意都在这几句话当中了。
秦子萱忙道:“我记住了,父亲……”
这一日来丞相府并没有待多久,秦夫人卧榻之上低喃,还在用药,秦相也自困于书房,苍老孤独,说出很多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但是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秦子墨。
离开丞相府的时候,管家跟在后面,秦子萱漠然走出去,管家看了几眼,随后才道:“王妃莫要担心,此事老爷也心中也早有准备,过段时间能缓和过来的。
唯一让人心中不平的就是当初宸王府应下了帮忙的事情,可偏偏到了堂审当日又没了消息,若是早些说没办法,说不定老爷就去求别人另想办法了……唉……”
秦子萱侧目。
这话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若是当时没有人来给宁王府传消息,说是宸王府应下了,她必然会去想尽办法,再求他人。
秦子萱心中闷闷的,离开了丞相府。
夜晚总是一个让人心中发慌的时刻,所有的情绪都达到了制高点,秦子萱躺在床上,苦苦难眠,手中看着那封信,更是煎熬。
白天的话,不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又或者是管家最后所说的,都在耳边回旋,一字不差。
她想要起身,传出了动静,外面守夜的珊瑚赶忙站了起来,退开门,正巧看见秦子萱在那里挣扎着。
秦子萱手下握紧信纸,指甲能将信戳烂,她压制着心情说道:“父亲年纪已经那样大了……母亲如今又病倒了……丞相府究竟是碍了谁的眼睛,阻了谁的位置!?为什么这么不肯放过呢!?”
秦子萱用手抹去眼泪,“子墨被流放了,生死不知,连唯一的希望都不肯给吗……都是骗子!骗子!”
珊瑚连忙道:“王妃要注意身子啊!”
秦子萱自己起身,一把掀开被褥,下了床后险些倒地,她也不要珊瑚扶着,自己走到了窗边,对着烛火将信纸烧掉。
她看见了一边准备的礼盒是送往宸王府的,眼神忽的一边,胳膊一把推翻在地,盒子在地上散落开来,珊瑚连忙跪地:“王妃息怒!”
秦子萱呛着声道:“扔出去!都扔出去!”
珊瑚赶忙给殿内的其他丫头使眼色,几个丫头立刻将东西扔了出去,珊瑚道:“王妃莫要动怒,已经让人扔出去了!”
秦子萱一边哭着,一边咳嗽着。
珊瑚起身,小声道:“王妃,这件事说不定还有什么误会……我们要不要……”
秦子萱仿佛没有听见珊瑚的话,一个人坐在原地,静静低喃:“我已经那般求于她了,从始至今,我从未求过她一件事……可偏偏这件事也落得这样的结局,这些情谊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