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旭走到武铁军身边,非常恭敬地给武铁军深深地鞠了一躬:“武叔叔,以前小旭不懂事儿,做了很多对不起您和我妈的事情,请您原谅。这些年您对我妈和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了,容小旭以后慢慢儿报答您吧。”
武铁军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憋屈地吭了一嗓子几乎哭出来。
十年如一日做好事还不给人记好,即使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觉得委屈的很,如今被祝旭一下子点破,四十岁的他有些憋不住心里藏着的那些心酸。
祝雪绒在一边儿也抹开了眼泪。
祝旭心中何尝不是感慨万分,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可惜自己经历过失败的一生才能顿悟,而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悔不当初,却没有再来过的幸运机会呢。
幸福来得太快,武铁军一整天都有些晕晕乎乎。
他拖着一条假腿跑里跑外,把祝旭照顾的比亲儿子都要好。
“武叔叔,别忙了,您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不忙,也不累,开心。”
武铁军穿着一身洗的发白了的旧军装,标枪一样站着,他的上衣敞着,里面的的确良白衬衣微微泛黄。
武铁军身高一米七五,仪表堂堂,唯一的缺陷就是那条残疾了的腿。
祝旭毫不怀疑武铁军对妈妈的爱,前世里妈妈去世以后,他曾多次和形容消瘦、满头白发的武铁军相遇在妈妈的墓地。
他很慎重地向武铁军道过谦,奈何武铁军恨他入骨,视他如无物。
祝旭后来得知武铁军患了肺癌,他死了之后托人将自己埋在了祝旭妈妈墓地的旁边,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相伴在身边。
眼前这个擦了把汗,笑的满脸都是皱褶的男人,值得妈妈将后半生幸福相托付。
晚上七点,祝旭用医院外面的公用电话拨打了疤脸儿留下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两声后,有人接通了电话。
双方都不说话,但祝旭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是一个女人。
“疤脸儿他们都死了。”祝旭打破了沉默。
“你是谁?”这个消息显然非常意外,对方压抑着嗓音叫出声来。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已经猜出来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