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云笑道：“你每天都在关注汶川？”

林南生说道：“当然都在关注，可是我不过是个穷光蛋而已。”

晚上林南生去找燕海霞，她们应该都在家里的。他想告诉她们，他拿到了1200万。

他在门口喊了许久，一直没有回应。

燕志鸣从外头回来，看见林南生，颓废的身影，就说道：“南生，你来了应该很久吧。”

林南生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我在寻思，要是她们再不回来。我就想打算去她的姑姑家里找她们。”

燕志鸣说道：“你别去了，自从她的奶奶死后，她们家里就像消失了，许多天都没见了。”

林南生问道：“她们家的姑姑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燕志鸣摇头道：“你还是别去问了。那个姑姑家里又在闹离婚！”

林南生笑道：“以前她的姑姑家里怂恿燕海霞和我离婚，怎么现在她们又闹离婚了？”

燕志鸣说道：“谁知道她们的屁事，大的表姐开始跟的是销售员打胎数次，看破红尘，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但是又没有生育能力，又嫌弃男人挣不到钱，崩掉了婚姻。这次找的出租车司机，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家里房子占地面积很大，但是好景不长，表姐肚子大不了，去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表姐没有生育能力，出租车司机当然不干了，要跟她离婚，二表姐，你不也见过几次，跟大的表姐一样肥胖，找的上门女婿，整天打牌，打牌就打牌吧，居然去借了高利贷作为赌本。现在都还不起了，当然要去离婚。”

林南生说道：“沾到高利贷都是家破人亡，虽然人亡未必，但是家破是肯定的。”

燕志鸣笑道：“对头，你丈人这多年，虽然好口酒，也有点贪赌，但是高利贷他是万万不敢碰的！”

林南生没有得到燕海霞的消息，心理不甘心。又去找了燕万栋，问道：“海霞一家的手机号码，你能打通吗？”

燕万栋说道：“打不通，她们家的手机号码，似乎都换号了，我有段时间没有打通了。”

林南生问道：“奶奶的坟墓在哪里？我想去拜一下！”

燕万栋带了林南生去了奶奶的墓地。农村的坟墓一般都会埋在离河边不远。到了河边，林南生仿佛看见像似二十年多前的墓地，旷野一片寂静，河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几块碎田的沟壕下面种满了番薯。

又是一样的，二十年多前是一样的，现在还是一样的，林南生想起小时候无数个夜晚，他趴在坟前大哭，现在却还是一样的。

燕万栋说道：“南生，我想你有很多心里话，想跟奶奶说，我就先走了。”

夜里，林南生在坟前一个人坐了很久。哭诉这么多年的遭遇，这么多年的无奈。他说：“我现在能挣到钱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年可以挣个100多万，我们家里不会再受穷了，以后我们都会过得好好的，如果拿到了房子，我们会更好。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你们都不在了。

奶奶，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他们当时不去吵的话，你也不会被活活的气死…。”

林南生一夜没有睡。第二天还是去了厂里上班。脸上很憔悴，但还是打起精神准备去第二个站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要去太原打探军情，资金回笼当然要比订单子

困难。

林南生读史学，是有些迷信的，要挑个黄道吉日去太原，希望自己过关斩将。现在我就是诸葛亮，天下第一辩才。对方的高管就是周瑜、司马懿，我要在第一个回合内把他撂趴下。商务谈判，气势很重要，尤其是开头的三分钟，最迟延时十分钟，如果气势上不能占据上风，先声夺人，那就很快落于下风，失去谈判的优势。

行程都规划好了，便想去车间走一走，放松情绪，然后就启程。突然听到声音：“南生，你怎么来车间了？”

问话的是村里的伍叔，小时候林南生见他经常在去码头踏三轮车拉客。后来码头上摩托三轮车多了，人力三轮车就没生意了，伍叔也就进了工厂。

林南生问道：“伍叔，你怎么在这里？你家评估了，搬去哪里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伍叔说道：“我一直在这个厂里，就是在车间里给法兰打孔。你没下车间，就看不见我了。”

林南生说道：“我也是刚进这个厂，真没料到你在这个厂里。”

伍叔笑道：“我就是个粗人，你们待在办公室是难得下

车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