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就心事重重了,他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一路回去,都是沉默。
停好车,我跟阎枢泽一人抱了一捆拐杖,他手里多拎了一包衣服,然后我跟着他一步一挪地回家去了。
走了两步,我落在他后头。
他回身问我,“你行不行?”
我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一捆花花绿绿的拐杖,“我行。”
他笑了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行个屁’,然后把我手里那捆比较重的实木拐杖拿走,又把他手里那包比较轻的衣服给我提着,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将我手里那包衣服给抽走了,结果变成他一个人手里抱着两捆拐杖,外加提一包衣服,我闲着手。
一打开门,屋里因为关闭太久而有些封闭的味道扑面而来,但让人心里踏实。那简单干净的黑白色也格外生动。
一波要命的折腾,终于回家了。
将东西送回我房间,阎枢泽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你就在家里收拾吧,我下去把剩余的东西搬上来。”
“好。”
然后他出去了,我忍不住往床上一倒,背上结痂的伤口摔疼了也不管,反正这一刻我是好轻松好舒服啊……
现在没法儿上班了,他上回说过些日子送我回去完成学业,暂时帮我还贷款,那我是继续学音乐呢?还是当名厨师呢?
天啊,有生之年我还能继续做着钢琴家的金色梦,从来不敢想。
不过上了这大半年的班,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尤其是每个月工资到账的时候,挣钱的感觉好爽哦。
不管做什么,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轻松些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到外面传来阎枢泽响亮的声音,“妈,您喝红茶还是绿茶,还是咖啡呢?”
妈?
他妈?
他妈来了?
我的天啊……
我愣了半秒,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只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一声,“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白开水就行了。”
“好的。”
不行。
我得赶紧藏起来。
藏哪儿呢?
我在屋里团团转了一圈,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儿子,这儿好像不止你一个人在住啊,是在跟人同居吗?”
“妈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哼,妈也是女人,你小子可别想骗我。”
“呵呵呵,有时候会带些女人回来过夜,这不也很正常吗?”
果然,阎枢泽不想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得赶紧收拾!
洗漱用品全部塞进柜子,床上铺好,包包、外衣全得塞进柜子里。
还好我之前衣柜里没多少衣服,一捆拐杖扔到床底,我抱着一包衣服准备跳进衣柜时,那声音越来越近……
“妈也没说不让你玩,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的时候就得成家,妈还等着你开枝散叶。”
“急什么,结婚可是把枷锁,得好好物色那个跟自己锁在一起的人,离婚的话,可是要赔一大笔的。”
“什么枷锁不枷锁,女人全靠调教,你娶回来,妈给你教得贤良淑德,不耽误你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