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回家,但我心里有鬼,感觉像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自恋妄想症吧?!一定是自恋!撇开自恋,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是的,就是这样!
“你在干嘛?”阎枢泽发动车子却没踩油门,车里的灯挺亮,他侧头看我,“你表情这么丰富是在做什么?”
“啊?额,没,没什么。”我一边摇头,一边扒拉着被他拨乱的头发。
他还是没发动车子,靠近我眯眼打量着,“你说话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含了根烧萝卜?”
我皱着脸,“额,刚把舌头咬了。”
“呵?清清白白?我看你是对我非分之想,不行,以后我得防着你点。”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颇欠揍。
我舌头疼得厉害,只能丢他一句,“有病。”
……
因为太晚了,回家后各自回房睡觉。他住楼上,我住楼下。
但也不知道是今晚太刺激了,还是头一次清醒地睡在这里的缘故,我有点儿睡不着,翻来倒去地差不多滚到后半夜。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亮得不行,好像在鄙夷地说‘你个懒虫’。
手机传来震动,我拿起来一看,阎枢泽的,及时得好像掐准了我现在会醒的样子:
我上班了,你继续在家里修养两天,食材在冰箱。我不在家你别出门,周末我再陪你去搬东西,闷的话,二楼的杂物间有一架三角钢琴。
诶?有钢琴?
我牙没刷脸没洗衣服没换,直接冲上二楼。
二楼挺多房间的,搞不明白他一个人住,要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一间间找去,还是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杂物间’。
没多少杂物啊,挺干净的。坐北朝南,没有阳光直射,厚重的窗帘拉着,拉开的话里面还有一层薄纱,装饰柜上还罕见地放了一瓶玫瑰。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满屋子唯一的一瓶玫瑰!
如玉的花瓶和鲜红的花瓣相得益彰,上面还挂了露珠,好像不久前刚被人换过水。
阎枢泽还有这种情趣?
一架挺普通的雅马哈立式钢琴,舒密尔w123,这架钢琴属于低调奢华的那款,虽然是立式钢琴,但价格上,绝对比许多三角钢琴都贵,音质自然也优于许多劣质的三角钢琴。
但它价格又贵得有些离谱,实际上它的音质跟它的价格并没有成正比,一般都是那些不懂音乐的暴发户买得多。
我好像明白了阎枢泽挑这架钢琴的心路历程……
而且连表面的包装塑料都没拆干净,新的,全新的,新的不能再新!也不知道是昨天还是今天买的。
我说这是阎枢泽专门为我买的,这肯定不是我自恋。
不行,现在邋里邋遢的不能动钢琴。
先去洗漱、沐浴一番,再泡壶香香的绿茶,抿上几口,本来还想焚点熏香的,没找到,算了算了,我已经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了。
从小到大我得过不少钢琴,以前东西多,不懂珍惜为何物,甚至有时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音效,把一架好好的钢琴调音调得乱七八糟、甚至毁掉了一架钢琴也是常干的事情,这也才练就了我今天的耳朵。
阎枢泽的这架,绝对是我拆得最用心的一架。
‘洞房花烛夜’,我脑子里冒出这五个字。
……
于是乎,我跟我的钢琴‘洞房花烛夜’了一个白天,连中午饭都忘了。
等我玩得手指都累了时,一看外面,天都快黑了。
我发了条信息给阎枢泽:你加班么?晚上回来吃饭么?
刚准备放下手机,他秒回:回。
就一个字?回?什么时候回?吃了回还是回了吃?
等于什么都没回答。
不过回复得这么匆忙,估计是在忙,我也不好再问了。估计也不会回来太早。
于是我又玩得天彻底黑透了,才心满意足地盖上钢琴,关上门,哼着调子下楼做饭。
厨房很大,所以冰箱也很大,对开门冰箱,里面生食、熟食、荤食、素食一应俱全,感觉这都可以顶两个星期的食材了。
阎枢泽是宅男,鉴定完毕。
但宅男也不至于把冰箱塞得这么满吧?总不能因为是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吧?
呸!这自恋妄想症怕是绝症了!
我拎了条茄子和豆角、面粉出来,准备弄我最近的招牌茄子酿、又切了半只烧鸭、清蒸一条太阳鱼、再水煮一盘空心菜,恩,差不多了。
厨房也是黑白风,菱形的黑白瓷砖和地板、白色的琉璃台和黑色的柜子,干净得我都不忍搞脏。
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得心应手。
不知道是不是炒菜炒得心情太好,连阎枢泽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就靠在门口看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刚准备把弄好的菜端到饭厅时,被他吓得菜盘子都差点没端稳,一盘得意的茄子酿差点毁了……
“哎呀你干嘛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笑了一下,走进来接过我手里的那盘茄子酿,很认真地道,“恩,比你以前做得好多了,就是素了点。”
“……”
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