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子玄全力以赴准备抢救盛恋的生命的时候,童一诺和苏祁也在和江雨欣见招拆招,斗智斗勇。
江雨欣一会儿指东,一会打西,像一个隐在云端的妖孽魔君一样,将童一诺和苏祁耍得团团转,就是不现真身。
可是不管江雨欣怎么翻云覆雨兴风作浪,童一诺始终抱定一个信念,绝不生气,绝不发火,绝不放弃,她坚持以不变应万变,让江雨欣的每一个拳头,都如同打在棉花上,始终无计可施。
唯一让童一诺感到困惑的是,每次当她和苏祁陷入困境的时候,那天在山水国际高价卖水的熊孩子就会蹦蹦跳跳出现在他们面前,趁火打劫敲诈苏祁一下。他现在已经跟他们混得很熟,诺诺姐姐叫得无比欢快,却始终不肯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来历。
童一诺也没有深究,她以为他就是江雨欣派来监视他们的间谍,不过她也犯不着跟一个奶娃娃过不去。只是每次见到这个小人精,童一诺都能惊奇地发现,这家伙心思缜密头脑活泛,特别会做生意,假以时日,一定是个商业奇才。
这天下午,童一诺和苏祁正在和一对即将举行婚礼的客户确认婚礼的流程,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来得又狠又急,风雨一起便来势汹汹,街面上很快就积起了几厘米深的积水。望着窗外扯天扯地的风雨,童一诺预感江雨欣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兴风作浪的好机会,果然没过两分钟,江雨欣就打来电话,约她在南郊的一个药厂见面。
这边的客户还没有谈完,苏祁一时无法脱身,童一诺没有丝毫犹豫,冒着滂沱大雨如约来到了江雨欣指定的这家药厂。
说是药厂,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江雨欣如法炮制,说她正在公司谈一笔生意,让童一诺在下面的厂房等她。可是童一诺等来等去,等到的不是江雨欣,而是被简铮送到看守所拘了多日的手下败将江俊豪和他手下的几个小混混。
童一诺不知道江俊豪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可是一看这个情形,她就立刻明白了江雨欣的险恶用心。她是想趁着这场铺天盖地的风雨,把她送给江俊豪这个不知悔改的小流氓。
今天江雨欣故意把她弄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厂房,明摆着就是想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吧,既然人家的龙门阵已经摆开,她也只能抖擞精神迎头而上。狭路相逢勇者胜,童一诺唯一的人生信条,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过这一次童一诺并不打算打架,非要拿鸡蛋去碰石头那只是匹夫之勇,何况她还要帮景风拿到那一千万?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连江俊豪这种二流子都制服不了,她就不叫童一诺!
汲取上一次在山水国际忍饥挨饿的教训,这些天她都是有备而来,每天和苏祁备足干粮备足水,带上甩子扑克牌,不管江雨欣把他们弄到哪个犄角旮旯,他们都能酒足饭饱尽兴而归。
童一诺干脆找来几块板砖,勾勾小指把江俊豪和他手下那群小王八蛋叫过来,和他们一起在地上盘膝一坐,然后从背包里掏出饮料啤酒,摆上零嘴熟食,将几粒麻将甩子往板砖上一扣,一桌小小的赌局即刻开场。
只是童一诺不知道,此刻的江雨欣正站在她头顶的一个房间里,和堂姐江雨薇临窗而立,正悠然自得地等着欣赏接下来的一场好戏。
童一诺这里赌局一开,江雨微一身白裙仙气飘飘,斜靠在窗边幽幽地问道:“欣欣,你不是说你很快就能搞定童一诺这丫头吗?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丫头还是这么张狂?”
江雨欣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和江雨薇同样大雾弥漫的眼皮,阴测测地答道:“你急什么?小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只要他把这顶绿帽子往简铮头上一戴,我就不信这丫头还能狂得起来。”
“欣欣,你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不过简铮可不是个好惹的。”江雨薇到底了解简铮,眼底渐渐漫起浓浓寒雾,“我们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千万不能让简铮抓到把柄。否则以简铮那狗脾气,他不光会剁了小豪,也饶不了我们两个。”
“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江雨欣骄狂十足地抬起头来,“不过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小豪。你知道他之所以迷恋童一诺,就是因为这丫头很像盛恋。小豪能为了盛恋跟我断绝姐弟关系,他要是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他不光不会帮我们弄童一诺,还会反过来活剥了我。”
江雨薇清浅优雅地抿了抿唇:“这件事我知道,童一诺这丫头的脾气秉性,的确很像盛恋。”
江雨欣的眼底倏然闪过一抹寒光,“就是因为这一点,这一次我不光要整死童一诺,还要气死盛恋那个臭丫头。你都不知道,那死丫头前两天又偷偷潜进我和刘云薄的新房里,剪碎了我们的床单被褥,撕烂了我们的结婚照,还把鼻涕和口香糖弄在卧室的墙壁上,我恨不得要立刻掐死她。”
“欣欣,弄死童一诺和盛恋不过是迟早的事,盛恋已经没几天活头了,童一诺也蹦跶不了几天。不过,你还真准备嫁给刘云薄那老东西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江雨欣的眼里再次闪过一抹恻恻的阴寒,“我这不是为了堵住那老东西的臭嘴吗?他知道我们太多太多秘密了。”
江雨薇笼着沉沉寒雾的睫毛轻轻掀了掀,难得眼底清明地望了江雨欣一眼:“欣欣,既然你不愿意嫁给他,为什么不干脆……”
“姐,你以为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江雨欣暴躁地打断江雨薇,“刘云薄是国内最著名的颅脑外科专家,又是云熙堂的唯一传人,如果不是他对我们有用,你以为我真会嫁给那个老东西?你是不知道,每一次跟他干那种事,我都恶心得想吐。”
“欣欣,你该放下景风了。”
江雨薇望着妹妹年轻姣好的面容,和她眼底那一抹明显与年龄不符的冷戾与沧桑,一种同病相怜的伤感油然在心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