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跟他说点正事他就跑!纪烟雨登时恨地牙痒痒。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温郁白忽上前深施一礼,“大表妹。”
纪烟雨赶紧回礼,“温表哥”,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等了半天,也没见温郁白说出什么话来。
纪烟雨狐疑的目光扫过温郁白的温润面孔,不由得十分疑惑,“表哥有话请讲,烟雨听着呢。”
只见对面的温郁白使了半天劲,终于把头抬起来,双眸看着纪烟雨,嘴唇动了动。
“大小姐,您怎么还在这!二十多个管家娘子都到上房了,下午的事还等您示下呢。”羽儿远远跑了过来,面有焦急之色。
她这一嗓子,纪烟雨并没有听清温郁白说了什么。
纪烟雨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对羽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方转向温郁白,笑地越发柔和,“温表哥,你方才说什么?”
对面如玉的少年一愣,忙摇了摇头,“没,没有,没什么。”耳朵尖有点泛红。
“不好意思,温表哥,烟雨还有急事,就先行一步了,有什么话,下午再说吧。”
温郁白忙点了点头,侧身让开路,纪烟雨带着羽儿匆匆而去。
话说两人刚转过蔷薇架子,就跟一个丫头碰个正着。
那丫头见到纪烟雨一脸慌张,“大,大小姐。”却是春草。
羽儿气不打一处来,“你躲到暗处干什么?没地冲撞了大小姐!”
春草规规矩矩垂下了头,“我是来找二小姐的,一时眼拙没看到,还请大小姐责罚。”
纪烟雨瞟了她一眼,嗯,自打丁姨娘倒了,这个丫头收敛了不少……“二妹去戏楼了,下次小心点!”
“是,大小姐!”春草的腰弯地低低的。
羽儿哼了一声,扶着纪烟雨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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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温郁白回到了沧浪居,翻开谷梁传,看了几篇,待看到“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为人”这句,脑中一乱,彻底看不下去了。
他索性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摇摆的几竿鲜嫩欲滴的翠竹,出了一回神,提笔在这句旁补了一句,“不知言之人,无可与言,知言之人,焉不知默而能传其意哉?”
他心思纷乱,待小仆告知到了去和景楼的时辰,才如梦初醒般,匆匆换了一身天青锦袍便步出沧浪居。
跟着小仆转了多时,才到一处高高围墙,里面人声鼎沸,隐隐有曲乐声传来,只听一个男子唱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