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倒是指桑骂槐,说老侯夫人苛责了她!
纪烟雨看在眼里,嘴边勾起一丝冷笑,往常丁姨娘总是藏一两分拙,今天方使出全套手段,看来是豁出去了。
纪长卿听闻此言,眉头皱的越深,沉声道:
“母亲息怒,这事原是我不对,我见她不过是要个丫头给她兄弟作妾,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她,没想到会搅和出这么一番事儿出来。”
从私心里讲,天下哪个母亲也看不得儿子偏爱儿媳,况且还不是儿媳,只是个妾室。
老侯夫人见他主动给丁姨娘找台阶,更是对丁姨娘恨的牙痒痒,厉声道,“长卿,这么说,你是打算相信这个贱婢的一面之词!”
她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以她的身份,怎可能跟儿子的妾室分辩?
纪长卿道扶起丁姨娘,“母亲不如把话说清楚,现在儿子还是一头雾水。”
老侯夫人怒急反笑,“好啊,你到底还是偏向这个贱人!”
这人上了年纪特别喜欢认死理,纪长卿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现在是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只好道:
“母亲,我看小梅和雨姐儿都受了伤,不如先请大夫看看,等没事了,儿子再好好查查到底发生何事。”
老侯夫人冷笑一声,“请大夫也行,不过是来看雨姐儿的,她这个毒妇也配看大夫?我没仗毙她都算对得起你了。”
“你要是偏向她,今日起便同她一处过去!我带雨姐儿回老家去,省着在这儿碍你的眼!”
这气话说的又急又快!
纪长卿见母亲动了真气,忙“扑通”一声跪倒,“母亲说的什么话!却折煞死儿子了!”
老侯夫人拉着彭嬷嬷的手起身,又小心扶起纪烟雨,眼睛瞅着自己孙女,口中道:
“一般小的时候,我说什么话你都听,现在你大了,有了自己主意了,将来成了家也记不得我疼你,大约只剩气人了。”
纪长卿面色灰败,咬唇不语。
纪烟雨看了面色凝重的父亲一眼,“老祖宗却说哪里话?父亲就算不听别人的话,也会听您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