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闹了,看甩了我一身水,你在这样,我就告诉彭娘子了,说你根本没避开伤口。”
“唉?怎么还泼我,别别,哎呀,好啦,我不告还不行吗?”
青儿一边告罪,一边在镜台那里左翻右找,“对了,小姐,你的玉兰簪子怎么只剩一根了?那支花苞的怎么不见?”
青儿在镜子前左翻右找,
“啊?是吗?”
纪烟雨忽地从浴桶中站起来,水珠顺着白玉般的身体点点划落。
“是啊,就是没有啊,地上我都看过了。”
纪烟雨有点懊恼,“肯定是今天在外面跑丢了!”
这是老侯夫人特地找京城内最有名的“千金阁”定做的,千金坊的东西可是百金难求。
这对白玉玉兰簪,一支是花苞形状的,另一支是绽放的玉兰,造型古雅,做工精细,是她十三岁的生辰贺礼。
前一世,她在冷宫有时候三两天都吃不上一顿热饭,时不时就得把首饰塞给宫人,换点正经吃食。
可直到临死,她都没舍得动着对玉簪,这里面承载了她最幸福甜蜜的少女时光,她真的舍不得。
这一世,自打上元节起,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惊马的事就很蹊跷,现在连簪子都不见了!
纪烟雨有点气恼,赌气把剩下的那只簪子埋到妆奁深处。
自己怎么总这么倒霉?
…………………………
纪烟雨一脸闷闷不乐地任青儿帮她穿戴,因不打算再见外客,就松松的挽了髻,斜插了只梅花簪。
她忽地想起,洗澡前曾许诺长生给他讲个故事来着,现在时侯尚早,不如先跟他玩上一会,带孩子动上一动,待会也好让小家伙多吃点饭。
“长生”,纪烟雨刚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就吃了一惊。
刘湛正端坐在西窗木塌上,怀里抱着长生,正带着长生玩一只草编的小狗,也不知他在长生耳边说些什么,把长生逗得“咯咯”直笑。
这草编的小狗纪烟雨熟的很。
前一世,虎哥儿三岁被立为太子,什么好东西没有?
不过,他最稀罕的却始终是父皇亲手给他编的小狗。
跟眼前这只一模一样。
刘湛不经意间抬头,正好对上了纪烟雨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