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儿惊诧的目光中,她施施然又飘回了床上,闭上双眼。
自己还活着,真好。
这里不是冷宫,真好。
祖母和爹爹还在,澄哥儿也在,真好。
…………………………
半个月后,城郊白马寺。
清明已过,正是春光灿烂的好时节。
“你这孩子,这两天才大好,就跟我出来礼佛,虽说已是三月,到底春寒料峭,倒是依着古人,捂一捂的好。”
“老祖宗,烟雨这回好的这般利索,还不是您替我求了菩萨,我要是不来拜拜,岂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了?”
“就你会说话,呆会儿子可全是斋菜一个肉末没有,你要是犯馋吃不动,我可没办法。”
“哪有的话,白马寺的斋菜冠绝京城,我倒是要尝上一尝。”
“这皮猴儿,怪倒巴巴地跟我来了,原来不是为了菩萨,竟是为了斋菜!”
“老祖宗,唉呀,不跟您说了!”
老侯夫人一把将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孙女搂入怀中,这个孙女一向要强,要不是生了急病,前儿的宫宴那是一定要去的。
想罢,一边摸着纪烟雨的秀发,一边斟酌着说:“烟雨啊,上次宫宴,你虽然没去,可是皇后和薛妃娘娘都问了你了,让我下次带你去请安呢。”
纪烟雨心里一暖,没有答话,只深深地把头埋在老侯夫人的怀里,细细地嗅那如有若无的檀香气息。
春日骄阳透过纱窗,淡淡地洒在两人身上。
一起用罢斋饭,又在三大殿礼了佛,听着主持讲了一番因果,老侯夫人就有些倦意。
主持也是有眼力见儿的,赶紧引一行人到了早已备下的静室。
老侯夫人又吩咐了手下几个老嬷嬷,众人都是跟着出来惯了,忙一一应下,带着烟雨退了出来。
老侯夫人只叫了丫头捶腿,便歪着睡了。
嬷嬷们问烟雨可愿到后院赏花,毕竟永定侯府的家人已把这白马寺里里外外清了场,没有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