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斋的担心纯属多余什么也改变不了，这半年多来古静娴的变化让古德斋暗暗吃惊。郎中医者的天职是治病救人，而药物能救人也能杀人。这半年多来，古静娴对于药物疗效的专注偏向了古德斋认为的旁门左道。古德斋的医术对古静娴几乎没有任何隐瞒，不像是别的师父会留一手。对古静娴请教的一些特殊药物，古德斋困惑但还是讲解的很详细。

一日晚饭后古德斋在书房看医书，发现书架上少了几本书。也不是很高深值钱的书，是古德斋自己撰写，关于麻醉和致人迷幻有毒药材的配制应用。古德斋的书架下人不会动，用脚趾头想古德斋都知道是谁拿走了。联想到古静娴的反常举动，古德斋的脑海里笼罩了一片阴云。古静娴热衷于毒药药理，古德斋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要干什么。

离开老家的时候古德斋把院子送给了大哥大嫂，分别时大嫂悄悄对古德斋说了一些古德斋不相信的事。古德斋现在想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菜嫂提着一壶热水进来了。菜嫂泡上茶水给古德斋端过来，拿着抹布擦拭着桌子道：“古先生请用茶，古先生可真有福气啊！”

古德斋知道菜嫂说的福气是古静娴，这个女人天生的一

张笑脸。说话前先微笑，不笑不说话。很会察言观色说顺话，言语圆滑都很。

古德斋道：“菜嫂坐吧，老夫有些事情要问问菜嫂。菜嫂是金陵人吗？对林府可有了解。”

“嗨，妾身祖祖辈辈都住在金陵城里。娘家婆家七大姑八大姨亲戚遍布金陵城，金陵就没有我菜嫂不知道的人家。古先生要问林府的事，那可是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户人家。鼎鼎有名的大宅院大帅府金陵第一，那先生可问对人了。金陵城谁不知道百年帅府啊，还是皇亲国妾呢。”

古德斋道：“澳，是吗？老夫身居穷乡僻壤就是一个游方郎中，除了给人看病不关心别人家的事。对达官贵人的家事从来不闻不问，真是孤陋寡闻了。”

菜嫂道：“这也不怪古先生，古先生是做学问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妾身就给古先生详细说说。大元帅林燮的妹妹林乐瑶就是当今皇帝的晨妃，皇家的晋阳公主是林燮的正妻。林府里说了算的人，就是林燮的母亲林老太君了。林府的大小事务，林老太那是说一不二一手遮天。那家法可严厉了，别看儿子是大元帅，那也要看着老太太

的脸色行事。林燮也是一个大孝子，在林老太太面前从来不敢放肆。”

古德斋听到菜嫂这些话，问道：“菜嫂，那大帅林燮有妻妾也有儿女吧。”

菜嫂道：“有，有。大帅的正妻晋阳公主生了一个儿子，今年还不到两岁呢。老太太喜欢得不得了，别的妾室还没有子嗣。我看古先生的小姐是一个生儿子的身子，过府后有了林家的子嗣，古先生就等着享清福吧。”

古德斋道：“好了菜嫂，静娴是老夫的徒弟不是闺女。以后可不要小姐小姐的叫，叫她的名字静娴便可。”

菜嫂道：“那可不中，徒弟闺女没有区别。小姐进了大帅府身份更高贵了，古先生那就是老太爷了。”

古德斋道：“对了菜嫂，这两天老夫不在家静娴回来过吗？有没有说什么？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菜嫂道：“昨天回来过，说拿点东西。给先生打扫了房间，还整理了书架。呆的时间不长就走了，也没看见小姐拿了什么东西。”

古德斋道：“菜嫂，以后林府有什么新鲜事快来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下去吧。”

菜嫂道：“古先生放心吧，我菜嫂别的本事没有，要说打听点谁家的事难不住我。林府管厨子的厨娘也我的姐们

，林府的事她都知道。林府有事，我会第一个告诉古先生的，古先生你忙，妾身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