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江大鱼猛地拍了下亓官柳的刺猬头:“我对你也只是当娘的对儿子的喜欢!”
“哦。”
“所以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还有你这记忆是怎么回事?”江大鱼问道。
“小爷的记忆绝逼是被亓老狗和那狗屁师父给抹了!”提到这个亓官柳就一肚子火,他举着手上的戒指给江大鱼看:“小爷只记得自己是个孤儿,被那秦虞从凡间的饿殍堆里救起来养活,然后检测出土木双灵根后带到了玉虚宗。要不是小爷手上有这个戒指,要不是这戒指里有各种狼牙棒和春宫图、迷情药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小爷我差点就信了这段狗屁不通的记忆!”
江大鱼:……
亓官柳的包子脸全部皱到了一起,表情活像他刚生吞下了一个绿头苍蝇:“亏得小爷刚开始的时候,还对那个秦虞老贼心怀感激,一心一意想要长大以后孝敬他!我呸!”
“我呸!”阶下的上百川焦庄魔修齐齐地跟着呸了一声,主管李坦兹义愤填膺地道:“还凡间饿殍堆!还孤儿!我呸!你住在咱们川焦庄,吃香的喝辣的,是咱们全庄的小公子小少爷,怎么就成饿殍堆里的孤儿了!”
“就是!正道玉虚宗好不要脸!”
亓官柳看向底下的魔修,深黑的瞳仁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们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一个个冲上来向让小爷喊你们叫爹,你们也配?!”
其他魔修还要分辨,可李坦兹却愣在了当场。
江大鱼挥了挥手,打断了魔修们叽叽喳喳的争吵,她看向亓官柳,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亓官柳从怀中摸出了一份玄色烫金请帖:“这份请帖带我来的啊,上面不是刻了传送阵么?”
江大鱼从亓官柳手中捏过那份印有传送阵文案的玄黑请帖,若有所思。这份请帖是她亲手写下的,她可不记得当初送出去的时候,上面有什么传送阵。
“小翠。”亓官柳扭了扭胖胖的小身子,不自在地喊道:“我还是这么叫你吧,喊你娘亲感觉怪别扭的。”
“随你。”
“那小翠,我不想让你当魔后。”亓官柳说,小心地打量着江大鱼的神色:“你能跟我走吗?”
“去哪?”
“随便什么地方。”亓官柳说,手指无意识地紧张摩梭着:“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咱们藏身的地方么?”
“荒谬!”江大鱼身后的侍女总管有些资历,修为也不错,方才全殿的人都跪下了,就她一个人还勉力站在江大鱼身后服侍。眼下听闻此言,这侍女便上前训斥亓官柳道:“娘娘乃是尊上昭告过天地的魔后殿下,岂能说走就走?就连小少主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想出我魔教的大门,今后该留在我魔教好好效力才对!”
“轮得着你说话么?”亓官柳凉飕飕地朝侍女瞥了一眼,而后看向江大鱼,目光里有些狠戾,唇边也泛起了冷意:“还是你舍不得魔后的位置,贪恋这里的荣华与富贵?”
“我当然贪恋了。”江大鱼诚恳地说,“先不说当魔后所享有的无上地位与种种好处,就说你亓官柳如今才这么点儿修为,我要是跟你走了,你护得住我么?刚才还喊着要杀死殿中所有人,就你这练气期的小身板,你杀得了谁?”
“我当然护得住你!”亓官柳说,方才涨起来的威严气势立时就有些气弱:“就算现在护不住,将来也迟早也可以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