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诏令
“师父,你老人家没有出手留下她?”陈斩衣一时也说不上此刻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心情,酸甜苦辣麻,五味杂陈,下意识的望着后院角落一身黑衣的林远枭问道。
“留下她做什么?”林远枭偏了偏头,饶有意趣的望着陈斩衣。
“额…”陈斩衣顿时瞠目结舌。
是啊,留下白秋桑做什么?唐氏药庐有唐氏药庐的规矩,灰色世界有灰色世界的轨迹。
自古黑白难两立。
若是两者之间,由于白秋桑的事情而撞击起来,林远枭已经宁静了那么多年的日子,必定又卷起一场腥风血雨。
以白秋桑的品性,绝对不是一个能安贫乐道,安分守己的人。
--这一根生满了荆棘的野树,要什么时候才能如柱如檩,可充杏林栋梁?
一念及此,陈斩衣本来早已经惴惴不安的心,更是高高悬起,不得落下。
即怕白秋桑四肢伤势未复,行动不便,痛楚难当;又生怕她这一出去,外界风狂雨骤,再没有可以回头的时候。
正是忐忑不安,只见身材高大魁梧的云胡双手胡乱抹着面上额上被淋湿的雨水,从唐氏诊所之外回来。
“巷外有人接应?”林远枭静立在后院竹林深处的角落一动不动,轻声问道。
竹叶之上不断有雨点滴落,再急,再大,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滴雨水。周身三尺距离之内,干爽无比。
林远枭从竹林深处顺手甩来一方毛巾,给云胡擦去短发上湿漉漉的雨水。
“巷外有人接应,没人发现我,已经走了。”云胡连接说了三句没有主语,没头没尾的句子。
陈斩衣心知肚明,林远枭与云胡说的是今晨一大清早就离开龙井巷的白秋桑。
随即一阵暖流缓缓淌过,若是换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将乌鸦伤成那样,云胡岂肯如此善罢甘休。
“林祖爷爷早,云胡叔早,斩衣叔早。”卫苍松换了一身光鲜亮丽的名牌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喜滋滋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