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杨蹊仍旧放心不下刑部大牢中的无忧,准备过去看一看状况。
这脚才将将踏出院子的大门,便闻得身后自己的母亲刘太妃的声音,“蹊儿,你要去哪儿?”
杨蹊忖了忖,便是扯了个谎,“皇兄受灾,昏迷至今未醒,儿臣进宫一趟看看皇兄。”
刘太妃曾横行后宫多年,最会察言观色,杨蹊现在的心思在她眼中,就像是透明的一般。
“是进宫看你皇兄?还是进刑部大牢看谢无忧?”
杨蹊不知道刘太妃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当下有些慌乱,他素来知道自己母亲的手段与本事。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杨蹊莫名感到有些不祥的预感,“母妃,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还不清楚么?”刘太妃面色冷峻,“杨蹊,打小你就是最听母妃的话的,现在是怎么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谢无忧来往,你听不懂吗?”
“母妃,就因为无忧曾经是常晟的妻子,所以你这么厌恶她么?”杨蹊不能够理解刘太妃对于无忧的厌恶,辩解道,“她没有做错什么。”
“她勾引你,引得你对着我撒谎,忤逆我的心思,还没做错什么?”刘太妃目光犀利,“杨蹊,你给我醒醒吧!”
刘太妃扬声唤了一句,便有两个家丁从后头走了出来,一下子禁锢住了杨蹊不让他动弹。
杨蹊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恼道:“母妃,你这是干什么?”
刘太妃根本连理也不理杨蹊,只朝着家丁吩咐,“把王爷关起来!谁要是敢放他出来,我便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太妃进宫看望杨熠,恰好遇上蒋天枢也前来侍疾,便问:“那嫌犯谢无忧,蒋大人还不曾下处置么?”
蒋天枢说话有些畏惧,他知道刘太妃是杨蹊的母亲,便也不然太过归咎与杨蹊,道:“诚王殿下提醒过微臣,说是各个环节都要查清楚,希望微臣不要操之过急便定了谢尚仪的罪名。”
“那蒋大人这几日可查出什么来了?”
蒋天枢赶紧抿了嘴,告罪道:“微臣不才,尚且没有头绪。”
“那么蒋大人便打算一直这般拖拉下去?”刘太妃笑了笑,面色骤然一紧,“待得皇上醒来,蒋大人还不曾查出事实真相,哀家看你这刑部尚书也是做到头了!”
蒋天枢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世人谁不知道刘太妃的手段与恩宠,当年先帝还在时,便是呼风唤雨不用愁的,若非先帝顾及着对杨熠母亲的旧情,怕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是杨蹊了。
而因着杨熠的母亲早逝,杨熠自小便是由刘太妃抚养,杨熠登记之后,刘太妃也曾辅政数年,杨熠亲政之后,刘太妃才去了诚王府颐养天年。
刘太妃虽不似当年一般权势煊赫,但到底余威还在,蒋天枢也不敢不顾及她。
“太妃娘娘息怒,是微臣渎职,没有尽快查出真相来。”
“你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刘太妃眉头紧锁,争斗和绸缪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痕迹,便像她当年的手段一般凌厉,“嫌犯就在眼前,蒋大人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