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蹊笑笑,“蒋大人言重了。本王的意思是,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草率为之,还是把各个环节都捋清楚的好。”
蒋天枢扭了扭下巴,“这么说,诚王殿下有心要接手调查此事?”他面露不屑,“王爷,这全南越的刑狱都归微臣管辖,王爷如此,未免越俎代庖了。”
杨蹊淡然一笑,“本王不是要管刑狱之事,蒋大人放心就是,您依旧是我南越的刑部尚书。”
蒋天枢戒备地打量着杨蹊,“那王爷的意思是?”
杨蹊目光灼灼正视着蒋天枢,面色严肃:“本王希望,在一切尘埃落定,真凶伏法之前,蒋大人不要对谢尚仪用刑。”
蒋天枢皱眉,“为何?”
“蒋大人堂堂的刑部尚书,对一个小女子用刑,传出去怕是不好。”杨蹊自知这些话不足以让蒋天枢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忖度一番,便又添了一句,“就当是看在我诚王杨蹊的面子上,希望蒋大人能够卖我一个面子,不要对谢尚仪用刑。”
杨蹊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蒋天枢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勉强答应下来,“既然诚王殿下亲自开口了,那么微臣,自然从命。”
杨蹊朝着无忧温柔一笑,语不传六耳,“小芜,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无忧心中记挂着常晟,焦急不已。
既然此刻杨蹊来到了刑部大牢,就表示常晟一定是去诚王府找他了,无忧忙不迭问:“王爷,常晟他怎么样了?”
杨蹊眸光微微黯然,垂下眼帘轻声一笑,“他没事,不必担心。”
无忧这才松了口气,舒心笑道:“多谢你,诚王殿下。”
杨蹊伸出手想拍拍无忧的肩,却犹豫着在半空之中悬停了片刻,似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还是轻轻落在无忧肩头,“这些日子,好好保护自己。”
杨蹊说完便离开了,丝毫不知隔壁的蒋若素已然气得浑身发抖。
她死死攥着荷包,直把上头绣着的鸳鸯图案都捏得面目狰狞起来。
见蒋天枢当真听从了杨蹊的话,不欲对无忧用刑,蒋若素只觉怒发冲冠,迈开脚步夺门而去。
蒋天枢哼了两声,警告无忧道:“不要以为诚王殿下为你说话,你就万无一失了。活罪虽然可以暂免,可这死罪,怕是免不得了。”
无忧其实纠结了许久要不要这么说话,但看蒋天枢此时的样子,她才确信,对付这样下作无耻的人,只能用这种下作无耻的方法。
“蒋大人要杀我?”无忧柔和的嘴角渐渐漫起笑意,“蒋大人自以为有这个资格杀我?”
蒋天枢“嚯”的一声,对于无忧的猖狂倒是惊叹了,“本官没有这个资格,那谁有这个资格?”
“蒋大人此番着急要结案将我正法,无非是想等皇上醒来好在皇上面前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