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嫌我的药味道不好闻么?”无忧有些沾沾自喜,“假如我把味道改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接受?”
“味道改了,你可能保证药性不变?”
无忧自信道:“这点儿本事我还是有的,你就瞧好吧。”
常晟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见无忧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翌日清晨,杨熠从梦中醒来,只觉得身子疲乏无力。睡了一晚,倒是比夜不成寐还要累。
徐德贵伺候着杨熠起身,见杨熠面色不好,便小心关切:“皇上晚上可是没睡好?”
“许是奏疏瞧得累了,不妨事。”杨熠张开双臂容徐德贵替自己更衣。
徐德贵替杨熠绑上腰间玉带,躬身道:“陛下……待得开春便是选妃的时候了,如今日子越来越近,您看……是否叫谢大夫再来奉药,以期早日痊愈。”
杨熠打开徐德贵的手,眼风凌厉地刮在他身上,旋即面露不屑,“怎么?这个蠢东西又开了新药来?”
徐德贵退到了一旁,为杨熠递上毛领外裳,这才道:“是啊,谢大夫这几日在莫愁馆中潜心研究药方,今日终算是有所成效。熬了药过来,此刻正在殿外守着,想要进献给陛下。”
杨熠笑得轻蔑,他倒不相信这个小女子能整出什么好办法来。
“传进来。”
无忧进门,从食盒中取出汤药奉给杨熠。
杨熠连看也没看一眼,直言道:“天寒地冻的,你在外头站了许久,这药早就凉了,你叫朕怎么喝?”
“没有没有。”无忧上前两步,将食盒里头给杨一看,“陛下您瞧,我这里头搁了个暖炉,这药一直是温热的,半分也没有凉。”
铜制暖炉上有细密的圆形小孔,里头淡淡幽幽沁出丝丝青烟。
无忧有心将暖炉放得离杨熠近一些,又暗中将着不起眼的烟雾往杨熠的方向送。
杨熠冷着脸端起药碗,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扬手尽数泼在了地上,“糊涂东西!大清早便叫朕喝这种沉滞粘腻的汤药,一整日都要在腹中晃荡。”
无忧便知道杨熠会这般,她也不恼。只是可惜了这药,当真是她辛辛苦苦开方熬出来的。
“你还有别的本事么?”杨熠从不曾给无忧好脸子瞧,“没本事便离朕远些,少在朕面前碍眼。”
“民女知道了……”无忧蹲在地上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被杨熠扔到地上的药碗,擦啊弄啊,磨了不少时间。
杨熠便无动于衷地看着无忧动作,等得久了才想起自己要出门。
谁知刚一起身,便觉得四肢酸软乏力,杨蹊立了片刻便觉支持不住,向后一仰倒在了木榻上。
无忧这才起身凑近,从袖中摸出自己的针灸展开,“陛下,您宽心,没事的。”
杨熠发不出大声响,唤不了徐德贵,只狠狠盯住无忧,恨恨问:“谢无忧,你对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