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滥好人,被乔紫蘅父女利用;十年后收治阚东成,又被抢走心尖肉。
阚东成不买账:“我入住东华,走得是顾院长的门路,跟你没关系,被安排到脑外科纯属巧合。”
“既然喜欢……就对她好一点。”
“我的女人,怎么照顾不需要别人教。”
“你仗势逼人,不觉得过分?”
“不觉得,你认为过分,是因为你是被逼的那个人。”
阚东成绕过宋晏,牵着项明月的手要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扫了宋晏一眼,眼眸深处气势汹涌。
这种气势项明月不懂,宋晏懂。
那是猛兽捍卫自己领地时,完全不容其他雄性染指的凶悍和凛然。
“她是我的,小宋院长。”
阚东成的嗓音醇厚低沉,毫无戾气,却不容置疑。
宋晏怒极:“为什么要帮我?”
说云海有谁最不希望他回来,第一是罗笠人,第二就是阚东成。
他深陷异国丛林,日日被乔紫蘅奚落折磨,忍到崩溃的时候,尝试过联系亲朋好友。
有的有心无力,有的远水不解近渴,大部分都不想跟乔老爷子怼上,搪塞推脱,甚至劝他做小伏低,乖乖从了乔紫蘅。
郁郁一个多月,他突然被院方通知回返!
直到飞机落地,他依然如坠雾里,怎么都想不通,阚东成会是奔走撮合帮助他重返云海的人。
宋晏不怕担人情,但不想担阚东成的人情。
公然违逆乔老爷子的后果,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即便他是阚大公子,鸭梨也不会小。
阚东成不屑宋晏谨小慎微,语露讥嘲:
“南山朽木,尸居余气,怕他干什么?难道因为怕,你就肯乖乖给他当一辈子驸马?”
宋晏无言。
他在国外跟乔紫蘅结婚的时候,正在读博,年轻气盛,从没想过要回国走仕途,以为会留在常春藤做医学教授,一辈子妙手仁心。
乔老爷子为了仕途腾达,逼迫女儿嫁给帝都纨绔,乔紫蘅心高气傲不肯下嫁,诈婚脱身,他却再也脱不了身。
阚东成嗤笑:“既然英雄救美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嘛,乔紫蘅艳冠群芳,出身显贵,跟你小宋院长郎才女貌,你又何必冷面绝情……”
宋晏反唇相讥:“阚蒹葭。”
干巴巴三个字,噎得阚东成脸色铁青:“阚蒹葭跟我没关系,乔紫蘅是你老婆!”
“她不是我老婆。”
“从法律来说,她确实不算是,但你真敢让她不是,宋家不会放过你。”
宋晏愤懑:“我就是想不明白,紫蘅一直谨守诺言,跟我两不干涉,说等帝都纨绔结了婚,就跟我解除夫妻名分,为什么又突然回国,缠着我,一定要当小姜夫人。”
“女人心,海底针,当年她也许真是这么想的,十年过去,什么变故都可能有,是你太天真了!”
“紫蘅任性,但乔老爷子……”
“乔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拿你当备胎,你能有今天他帮了不少忙,现在他日薄西山,女儿老大未嫁,你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不会轻易放手。”
宋晏苦笑。
他帮了乔大小姐的忙,也借了乔老爷子的势,这父女俩铁了心讹上他,善罢甘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