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秒如年……
直到阚东城缓缓松开手,语气重新变得甜蜜温柔:“宝贝儿,良辰春宵,不说扫兴的事,来,腿分开,贴紧我,抱着我,今晚先教你简单的……”
明月羞愤欲死,第一次觉得阚东城的脸像变幻莫测的魔镜,前一刻霸道疏离,下一秒甜蜜蜜,不断摩挲她的隐蔽处,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她恨得心尖滴血,趁他迷醉沉醉陶醉,飘飘然忘了今夕何夕专心攻陷她最后一道防线,悄悄屈起膝盖……
一声惨哼!
一声咕咚!
房间里的壁灯倏然惊醒,幽幽的光线映照下,阚东成从床上摔落在地毯上,痛得全身蜷缩成一团。
明月看不清他的脸,惊慌站在一旁,脑子里一片空白,睡袍都忘了捡起来穿。
足足煎熬了三分钟,阚东成稍稍缓过气,绷成一团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抬头盯着项明月,目光幽森,不辨喜怒。
……
凌晨四点,项明月被送回枫林晚公寓的出租屋,凶鸟开着车,全程黑脸。
“季鹰……你别闷葫芦啊,阚东成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凶鸟恼火:“你自己踹的他,有事没事,重不重,你不清楚?”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半夜突然扑过来,我推又推不开,心里害怕……”
“项大夫!我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装矜持,但也要心里有数好不好?你这一脚……万一把东哥踹出个好歹,天王老子也护不住你!”
凶鸟满脸喷火,气哼哼地提醒项明月:
“东哥伤得不轻,要入院观察,堂堂阚大公子,半夜被女人踹下床,传出去还有脸出门?你等他气消了,煲个汤,买束花,好好哄哄他……”
阚东成凌晨入住天一号病房,对外宣称是“旧伤复发”。
明月站在病房门外徘徊,脑子里都是阚东成受伤倒地时看她的眼神,幽森,凛然,冷彻骨髓。
她悄悄联系梅拉,让她来医院照顾阚东成,顺便打听他的伤重不重,有多重。
梅拉满口答应,开着阎二的兰博基尼来东华显摆,楼道里遇到罗笠人,一个阴阳怪气,一个绵里藏针,都想压下对方的气焰,又都有软肋,胜负难分,哼一声各自走人。
项明月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罗笠人,催着梅拉赶紧去天一号病房,刺探敌情。
梅拉追问她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枪伤复发,那哄傻子差不多。”
项明月尴尬,遮掩说阚东成昨晚睡觉不老实,从沙发上摔下来,伤了……腿。
梅拉鬼精,笑得直不起腰:
“伤了腿?!哪条腿啊项大夫,你要装矜持,差不多就得了呗,一脚把人踹住院,你当阚公子是稻草人,没脾气?我可是听阎二说了,他比姓薛的还小心眼,睚眦必报。”
项明月羞惭:“他半夜突然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