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星达飞身跳上电动摩托的后座,掰着驾驶员细弱的手臂,漂移着“咣”地一声撞上墙。
我第一次体会到,有个张星达这样的哥们多牛逼。
等我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跑进楼道抱住白鹭,张星达已经粗鲁地取下了罪魁祸首的头盔。
并不意外,又是施鸽。
她被张星达反扭着胳膊,没创意地远远朝我吐着口水:“这次算我倒霉,下次我一定会计划得更完美!”
“没有下次了。我一直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才忍你。但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冷冷地看着施鸽,搂紧白鹭,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
我答应过白鹭,施鸽再作妖我就这样做。
我必须说话算话。
我不能再因为任何不相干的人让白鹭不安,让白鹭难过。
欠施晴的,我可以用钱还,但不能用我老婆孩子的命还。
哪怕这个老婆没那么爱我,这个孩子可能不是我的亲骨肉。
施鸽见我报警,又慌又怒,开始骂得很难听:“你这种虎毒食子的人渣不配提我姐!那个婊子能把我姐撞流产,我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看施鸽这番话引起了越来越多的路人指指点点,我头疼地辩解:“你姐的孩子不是我的,白鹭也从来没开车撞过你姐。”
施鸽却由于驻足围观的人群,面孔越发硬朗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挺直胸膛,冷笑道:“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了哄这个婊子还真是煞费苦心!难道记者拍的照片有假吗?”
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闹哄哄的,我有些头晕,四面八方的异样眼光如芒在背。
我突然很崩溃,只能大声告诉施鸽:“那些照片,是你姐为了让记者拍到,故意勾引我的画面!车祸也是你姐为了陷害白鹭设计的!我纵容你,只是因为在你姐临死前,答应过她会照顾你!”
真的,如果不是担心事情闹到爷爷那,会殃及白鹭受牵连,我真不忍心破坏施晴在她妹妹眼里的形象。
施鸽显然不信,哈哈大笑:“你终于承认了,我姐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发觉越来越说不清,我用力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没否认过。可她给我打电话,不代表我害死了她,你最好理智一点。”
施鸽说:“好,那你告诉我,警察不肯给我看的遗书上,我姐究竟说了什么?”
施鸽知道那封遗书?
那……是不是说……那封遗书,是解开误会的关键?
可白鹭如果知道那封遗书上写了什么,会不会以为我娶她是在完成施晴的遗愿?
我拳头攥得更紧了,手背跳突的青筋,一直蔓延到额前。
沉吟片刻,我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她……她说她爱我,请我替她好好过,跟白鹭。”
只有消除施鸽对白鹭的成见,才能保证白鹭的安全。
即使白鹭误会我,我也可以慢慢跟白鹭解释。
无奈,我冒着惹白鹭生气的危险,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施鸽依旧不依不饶:“证据呢?遗书呢?”
我硬着头皮说:“烧了。”
施鸽顿时笑出了眼泪:“呵,商天航,你拿我当傻子骗吗?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你为什么烧掉?”
没法当着白鹭的面说我内疚自责,我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