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航,你可真出息。看了鹭鹭的日记,非但不死心,还去招惹老头子。”
忽然,病房门口传来了荆奕铭的声音:“你们才认识多久?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吧?而我陪了她整整十七年。我劝你最好清醒一点。你应该明白,她对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对我的叛逆和反抗。”
我惊怒交加地循声望去,模模糊糊看见荆奕铭挂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款步向我走来。
以为他的挑衅是炫耀,我抱着一丝希望,问:“有白鹭的消息了?”
“商铭心说得都是真的,我昨晚去黑诊所查证过,大夫说她被救走了,我以为是你,所以才去你家找她。”荆奕铭毫不避讳地承认刚刚偷听了我和大姑的谈话,并且说明了昨晚深夜跑到我家的原因。
懒得跟荆奕铭计较,我好笑地问:“你到底找到她没有?”
荆奕铭波澜不惊地站定在我面前,说:“暂时没找到,但一定会比你先找到。”
我无比自信地摇头:“你不会。因为你陪了她十七年,还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不可能再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
因为,他看尽了白鹭的所有心事,依然不懂,白鹭早已厌倦了他过度保护的羽翼,白鹭要的不是由同情衍生出的羁绊,不是扭曲的控制和占有。
“重要的不是她想要什么,而是她需要什么。”
荆奕铭似乎觉得我很滑稽。
他说:“你以为你很伟大吗?她真正要的,其实你也给不起。你和我是一种人。对我们来说,世间最廉价的东西,莫过于男欢女爱。如果只是打着感情的旗号满足生理需求还好,但如果因此暴露弱点,让你在乎的人,陷入危险复杂的环境呢?”
我觉得他才滑稽:“你这么高尚,为什么还要找白鹭?她离开商家最安全。”
荆奕铭摇头:“从她被我收留开始,她就已经注定无法脱离商家了。我能藏着她、护着她这么多年,靠的绝不是你们嘴里可笑的爱情。”
“她可以脱离,只要你愿意。”我呵呵道,带有明显的炫耀色彩和示威意味。
“除非你只顾自己的良心好过,宁愿牺牲她,否则……”
显然听出了我想不顾一切跟白鹭远走高飞的决心,荆奕铭眼波阴翳地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去,一边踱着步慢慢往门口走,一边用低沉得可怕的声音继续说下去:“否则,假如你真那么做了,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幼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