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修士大多都只有剑招,丹药堆砌起来的,没什么修为可言。
步涯很快就以吕傲鞭将这群人压制住,鞭子已经第二次抓住那口出恶言的男子。
恰在此时,一直旁观未曾动手的谷寿椿站了出来。
他那里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步涯一再折辱。
谷寿椿能混到宗主之位,哪怕是个丹修,也是有一定能力的。
他抽剑与步涯对了两招,迫得步涯不得不松开那男子来应付他。
可等到步涯一松开那男人,谷寿椿也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摆出一副赔罪的架势,
“多有得罪,道友见谅。”
步涯:“得罪在哪里?谷先生且说说看,也让我知道你口中的得罪,和我心里的得罪,是不是一回事情。”
那中年男人听到步涯如此不给面子,一时也有几分下不来台,但是他却不敢再硬碰硬了。
一个步涯他兴许还能应付,可是刚刚就在他想要阴步涯的时候,那边的小少年出手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收手的这般快。
他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实际上身体已经受了伤,整个右臂都是鲜血淋漓。
那小少年不动声色的一击就可以让自己如此,他完全相信那少年若是正经出手,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好收场。
于是谷寿椿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歉意道,
“那是犬子谷听雨,此子顽劣,向来不知分寸,还望道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谷听雨?
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像是和后来名扬修真界的谷听云是同一辈分的。
木无患此时在一边出声道,“也好说,你让他过来自抽三个耳光,给阿步道歉,这事就算了了。”
谷听雨原本就在步涯手底下吃了大亏,此时浑身疼痛,自己老爹认怂也就算了。这么一个黄毛小儿居然让自己过去对一个坤泽自抽耳光?!
谁给他的胆子!?
自己可是谷雨宗的少宗主!!!
谷听雨骂了一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剑飞掷过来,剑尖直指木无患。
谷寿椿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可!!!”
可是他这句话本来就来的晚了,此时更加是起不到任何的阻拦作用。
眼睁睁的看着那把仙剑朝着木无患飞过去。
步涯心里一紧,这画面看起来太过于直接。步涯一时来不及反应木无患的修为根本就无惧一柄剑。
她下意识想要以吕傲鞭去拦,可紧接着就就看到那剑在空中生生停住了。
在场众人全是一怔。
唯独步涯突然回过神来,自觉自己刚刚是犯了糊涂,一时啼笑皆非。
谷寿椿慌忙道,“道友见谅!!小儿他无心之举,望……”
话还没说完,那剑就已经颠倒了一个方向,从何处来的,转眼就往何处去了。
直接奔着谷听雨那边去了。
那谷听雨原本摔在客栈的账台前,背靠这账台坐着,狼狈得很。
那剑“刷”的一下,他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要提闪躲。
剑直接从他耳边钉进去,他直觉剑风带来一阵嘶鸣,然后自己的右耳就听不到任何东西了。
下一瞬间的他才感觉到疼痛。
那剑擦着他的右脸脸侧的面皮钉进去的,直接穿透了他右耳的耳廓。
干脆利落,没有一分的误差。
没有伤到谷听雨的头,但是右耳肯定是保不住了。
全场寂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然后突然,一声哭嚎打破了这份寂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
步涯看了木无患一眼,木无患笑了一下,接着低头去摸怀里的猫。
那些修士和谷寿椿都瞬间围了上去。
谷寿椿一张脸更是精彩,像是恨不得那疼都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的儿子,叫着“吾儿不怕,不怕,爹帮你治好,爹帮你!…………”
步涯倒是不知道丹修已经有这般厉害,削掉的耳朵也能补起来。
看热闹的似的看着谷寿椿从怀里取出了各种药粉丹药来,吃的撒的。
不过眼看着过了半天,没有见到耳朵重新长出来。
这时有一个修士弯腰将他们的少宗主背了起来,然后他们错开步涯就要走。结果被步涯一鞭子拉住了他能所坐的金乌鹊的头。
谷寿椿见自己儿子成了如此模样,说话也不免再也没办法如同之前那般虚假客气,
“我儿不过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道友已经将他的耳朵削去了,还待如何?!”
步涯笑道,“你们不是请我去谷雨宗坐坐吗?不等我么?”
不是听说步涯是坤泽之后,就羞辱她折辱她,想要她自己开口说自己不去了吗?
步涯偏要去。
正好也去看看那个原书之中凭丹修走入大能之境的谷听云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容忍他们这帮人的存在的。
谷寿椿万万没想到步涯他们把自己儿子伤成了这样,还有脸说要去他谷雨宗坐。
但是他转念一想,他们谷雨宗虽然是小宗,但也是养的有几个客卿的。
将他们带到谷雨宗,正好让客卿合力除了这一女一少年,为我儿出气。
谷寿椿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那还烦请步涯道友自行就坐,金乌鹊颠簸,莫要摔了下去。”
步涯转头对着木无患伸手,木无患看着步涯这般带小孩子似的动作,终是没理会,抱着两只小猫自己先上了金乌鹊后面的马车上。
步涯笑起来,跟着木无患上了同一个马车,还把木无患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手伸到他怀里去摸小猫,因为想要看到小猫,所以弯腰凑过来,几乎把下巴垫在木无患肩膀上。
木无患略微侧头,就能看到步涯的侧脸。
木无患突然对下步涯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步涯:………………
那口气直接拂开步涯耳边的发丝,扑在耳廓上又热又痒。
木无患笑道,“我只是暂时是这副模样,你这样乱来,我可是要记在账上的。”
步涯:…………
步涯思量了之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立刻退回去规矩了。
不过依旧还是把木无患放在她的腿上。
两只小猫现在感觉到步涯靠近,比较活泼亲昵一点的那种,就开始从木无患的怀里挣扎着想往外爬了,只不过被木无患又重新给塞回去了。
之后金乌鹊起飞,整个“马车”剧烈的颠簸,步涯吓了一跳,但还是优先抱住了怀里的木无患。
她原本以为谷寿椿是在放狠话,所以才说金乌鹊颠簸,不要掉下去了。
结果居然是真的颠簸吗?!
其实这事情倒是怨不得金乌鹊,就是琨吾宗那般巨大的金乌鹊驮东西也会有所颠簸的。
当初步涯他们在琨吾宗的巨大金乌鹊拖着的銮轿内不曾感受到颠簸,主要还是因为那上面有铭文镇压。
现在的谷雨宗不过是丹门的小门小派,自然不能指望他们的东西上也能有那般精纯的铭文。
金乌鹊来去也算快,一共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步涯被那金乌鹊颠簸得差点没吐出来。
步涯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实世界没体验过晕车晕船,结果到了这修□□体验了一把。
谷雨宗位于四象海附近的一处深谷,此处倒也确实灵气充沛。
人一进去就能感受到神清气爽,只不过步涯对谷雨宗的认识还是书中的丹门第一宗,没想到到了地方,看起来这里不如想象之中的气派。
不过宗门之中的弟子还是多的很的。
三个马车抵达之后,立刻有弟子迎了上来。看到谷听雨受伤,纷纷惊呼“这是出了何事?不是说去请客卿的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步涯则是靠着马车干呕,木无患在一边瞧着这谷雨宗周围的风水。
那一群人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才把那伤了个耳朵的少宗主送进去了。
少了个耳朵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快没命了。
最后留下几个弟子和谷寿椿。
谷寿椿急着去看儿子,结果弟子没有眼色的问道,“那几位客人该如何?”
客人便是说的木无患和步涯了。
谷寿椿这时才想起这二人来,咬牙切齿般的道,“好生照顾!”
那几个修士不明就里,但是谷寿椿已经去追自己宝贝儿子去了。
于是修士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道,“两位道友辛苦,请随我这边走。”
步涯勉强好了一些,跟着这几个修士往里走,边走边道,“你们宗主何在?”
几个修士一怔,道,“道友不是瞧见了吗?我们宗主刚刚去瞧少宗主去了。”
步涯一怔。
这两人是宗主和少宗主?
之前她一直凭借着书中记忆,觉得宗主就是谷听云,先入为主,倒是没怎么在意他们的称呼。
步涯再次确认一般地道:“你们宗主叫做谷寿椿?”
修士虽然对步涯这样直呼其名有几分不满,但是还是应道,“是。”
步涯:“那谷听云呢?”
修士一怔,“道友怎会知道公子的名字?”
步涯:???
那个草包的谷听雨是少宗主,后来扬名修真界的谷听云是公子?
步涯:“谷听云不是少宗主么?”
修士对着来来回回打听的步涯没什么好感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么一个女人进来做客卿,想要勾搭少宗主也无可厚非。
修士道:“道友的消息迟了,公子数十年前的时候确实是少宗主,那时公子有仙缘,根骨极佳,再加上咱们宗内的丹药做基,原本前途不可限量……不过,可惜,数十年前的出了些变故,公子的根骨毁了,腿也废了。没办法再担当少宗主,于是宗主便改立了现在的少宗主,以前的那个,我们就都称呼他为公子。”
步涯:…………
信息量好大,这不是男频废柴流设定吗?被毁了的天纵奇才,被世人唾弃,然后逆风翻盘,开后宫,顺带做个天下之主。
步涯:“那你们公子现今如何?”
修士:“公子自从腿废了就不理宗门中的事物了,只专心炼丹,现在宗门内上好的丹药,大多都是公子房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