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殷遥一直看着，肖樾也不回避她的眼神。

有过一个挺俗套的讨论，男人哪个瞬间比较性感，扯领带的时候，解袖扣的时候，刮胡子的时候……

殷遥看到肖樾抬头时喉结更突出了，她手指抬高去碰了一下。

肖樾眸光垂下，觑了她一眼，把下巴刮干净才说：“你摸一下。”

“啊？”

肖樾捉住她的手指往上带，碰他自己的下巴，问她：“扎手吗？”

殷遥摇头。

肖樾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很克制的愉悦，完全不是昨天晚上的粘人精了。

下午，殷遥送肖樾去公司，她没把车开到门口，隔着一点距离就把他放下了，再绕去工作室。

她年底清闲不少，五点过后就没事了，和薛逢逢坐在咖啡吧里聊天，被问起过年安排。

“是去美国陪你小姨，还是和肖樾过？”薛逢逢说，“他应该要回家的吧？”

“嗯，应该回的。”说到这里，殷遥记起去年的事，那时肖樾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但是后来吵架了，这事没有再提。

“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去他家？”

薛逢逢一愣，没有掩饰惊讶的神情：“你说肖樾？”

殷遥点点头，“他去年说过。”

“这是见家长？”这一点实在出乎薛逢逢的意料，她习惯性地保持质疑精神，“你们才交往多久？见家长是结婚的前奏啊，他这么年轻，就想结婚了？真是奇怪。”

“我也不确定他对结婚的想法，虽然之前……”之前争吵中他提及过结婚的话题，但那时他情绪糟糕，不知道他说那样的话是不是有一时意气的成分。

薛逢逢看着她的神色，“你呢，你自己怎么想？”

“我不知道，他那么说，我挺开心的。”殷遥皱眉，“但你也清楚，我不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人，我有点害怕这种事。”

“那如果他今年又邀请你呢？你要拒绝？”

殷遥想了想，摇头，“我没法拒绝，他会难过的。”

“……不说了，我都要嫉妒他了。”薛逢逢收了个尾，“随便你，反正我留在这，你要是没处可去还有个保底安排。”

“行。”

肖樾如期参与了卫视春晚的彩排，后来在廊坊大厂完成录制，又跑完另外几个通告，已经腊月二十五。他手里接了两个本子在看。

殷遥清早起床，便看到某人在卧室阳台兢兢业业地看剧本。

她没去打扰，走去外面，厨房飘来甜粥的香气。

洗漱完，殷遥回到卧室，看到肖樾依然保持之前那个姿势，胖胖的长耳狗就在他脚边。

窗帘拉开了小半，晨光倾泄在羊毛地毯上，将他也笼在其中。

殷遥找着手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偷拍了你。”

肖樾看了一眼，又将手机还给她。

这意思就是他不在意被她拍，她可以保留这张。殷遥得寸进尺，“我是不是随时都可以拍你？”

他微侧过脸，想起了什么，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