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评评理,当年先祖所说的,御虚不管出身,不分贫贱,有哪几个字是当真!”
“先祖当年不堪受世家□□,在此开山立派,你们如今把御虚弄得如同世家一般,厚此薄彼,是何道理!”
这时候就算商沉和扶铮出面,也已经为时太晚,他们都是仙家子出身,山下来的弟子平时即便对他们恭敬,也不曾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这事柳景判得并非不公,却判得太急,挑起滔天巨浪,让人始料不及。商沉看着眼前的乱象,逼不得已,对着身边一声不吭的陆为道:“陆师兄,此事还当陆师兄出面才好。”
陆为年方二十五,身长挺拔,比起扶铮的容貌来不相上下。他出身农家,入御虚十一年,早已脱胎换骨,行动举止,无一不是大家风范。他平时说话少,修为在平辈中排行第三,仅在扶铮、商沉之下,在弟子中却极有威望。
陆为作了个揖,轻声道:“商师弟客气。”
说着他飞身而下,站在山岩之上,弟子们一看是他来了,纷纷推挤着身边人:“陆师叔来了,都闭嘴!”
“听陆师叔说话!”
“安静点,陆师叔要说话!”
片刻之间,四周的弟子们安静下来,静静伫立着,只等陆为主持公道。
“此事谢承理亏在先,江浣却也有不对之处,而你等在此喧哗,却是对道长们大不尊。此事大家都退下,如何惩处,且等甄师叔再下定论。”
一席话将柳景的惩罚推翻。
“谢陆师叔!”
“好,我们等着!”
陆为又向着柳景道:“柳师弟?”
柳景寻思片刻:“我判得并无不公,但事已至此,交给甄师叔也未尝不可。”
他说那句“并无不公”时,周围的弟子又要发怒,及至说到后面,才有弟子们互相拉着手臂:“别再说了,给陆师叔面子。”
“别让陆师叔难做。”
柳景本就是个性情古怪的人,平时说话一板一眼,之前就已经有弟子暗地里模仿他的行为举止,借此嘲笑。如今做了道长,自然无人敢再笑他什么,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
一场风波,终于就此暂时停止。
柳景没事人似的,飞身坐到商沉身边来,拉拉自己的衣摆,低头道:“道袍扯破了。”
道袍扯破?刚才那样子,没把你弄残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