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景走后,刺猬道:“你帮我松松绑,我给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老朱拿出一个枕头,垫在桌子上,头趴上去:“说来听听?”
“你你你先把它拿走。”刺猬已经把脑袋缩到了极限:“要不然老子.....我就不告诉你了。”
“好吧。”老朱把蛙精拿远了些:“你说。”
“我跟你说,那个天师很不正常,你跟那种人混在一起,小心被报复。”
“哦,我知道了,所以是什么好东西?”
“你先别急。”刺猬道:“我是好心才提醒你的,你只是个普通人,掺和进天师和妖族的恩怨,早晚死无全尸。”
“我就爱掺和,你管得着吗。”老朱笑道:“你落在他手里,光靠一张嘴可是不行的。”
“哼,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他身边那个小姑娘,其实是大妖!大妖你怕不怕,会吃人的!”
老朱一愣:“怕,我真的好怕,但是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帮我松绑,我给你一颗长生不老的药丸,吃了以后,你就不老不死,甚至可以.....”
“打住打住。”老朱把蛙精重新放在它眼前:“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以为随景为什么不罚你,还不是因为这里除了他之外,都跟妖族有关系,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他不想做的太过,所以才交给我。”
“什么叫交给你了,我不服!”刺猬这回也不管蛙精离它有多近了:“难道你也是大妖?哈哈哈,一个两个的跟天师混在一起,丢妖族的脸!”
“说什么呢,我是妖魂。”老朱捂了捂耳朵:“你声音小一点行不行,肥肥,咬它。”
“呱呱。”蛙精叫了一声,张开嘴。
嘴越张越大,刺猬嚎道:“我投降!那口锅是用大妖遗落的法宝炼成的,用它做出来的食物,吃了以后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老朱把蛙精拉过来:“你早说不就行了,原来那锅还是个宝贝。”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我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它。”刺猬道:“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作为交换,能不能给我松绑,换我自由?”
“现在怎么不一口一个老子了?”老朱道:“你不该为了私欲,而去偷吃普通人的饭,更不应该让人家中毒,三天两头的跑医院。这周围的妖精不止你一个,人家怎么没出过这种念头?”
“你懂个屁。”刺猬瞪他:“有人给他们下毒好不好?我就滚滚锅底,又毒不死人,你少在这里教育我。”
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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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一脸郁闷的坐在床边,看着随景:“都怪你,考虑不周,我还想早点睡觉呢。”
“好好,怪我怪我,不过小白腿脚快,很快就能回来了。”
豌豆上床盖上被子,靠在床头:“地图拿给我。”
随景递给她:“从东到西。”
豌豆接过来,看了两眼,闭上眼睛:“你再去找个房间睡吧,别在我这,碍眼。”
“行,我走了,有事叫我,我在隔壁。”随景起身:“那个刺猬,我交给老朱了,看他想怎么处理,他帮了这么多,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随便你。”豌豆没有睁眼:“那就是个笨蛋,不知道平时都是在哪个山沟沟里修炼的。”
“看样子,应该是在流氓堆里修炼的。”随景笑笑:“我走了。”
随景离开房间,给她关上了门。
豌豆睁开眼,转过头去,看着随景落在这里的包袱。
她轻轻下床,走到门口,把门朝里锁上。
走到椅子边,敲门声就响起来了:“豌豆,我东西忘在你这了,哎?你锁门了?”
“忙着呢,一会再说。”豌豆没好气道:“回你屋子里去。”
“唉,好吧好吧。”
等随景的脚步声远去,豌豆打开包袱,翻找了一会,把小圆镜拿起来。
镜子里的姑娘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小小的,嘴唇中规中矩,平凡的五官,没有一点出挑的地方。
豌豆左右看看,理了理头发:“这到底是哪里不好看。”
她伸出手指,在镜子中心点了一点:“你还在吗?让我看看你的脸。”
镜子像是水面,被她一点,好像石子被投入平平的湖面。
涟漪过去,镜子里显出一张模模糊糊的脸。
“怎么看不清?”豌豆拿手掌擦了擦:“我要清楚的。”
等了一会,这张脸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张脸当然不是豌豆,她很是清秀可人,大眼睛水灵灵,红唇精致,柳眉细长,跟豌豆现在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此时她盈盈笑着,一动不动。
“海珠,好久不见。”豌豆道:“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有这种造化,我明明亲眼看到他把你捏碎了的。”
她仔细看了看:“你真的比我这张脸好看吗?”
她想起那天在山上,她就隐藏在一棵树的枝杈间,眼看着随景从山谷回来,淋雨生病,在那破屋子里睡了一觉。
等他再出来,手心里就托着海珠。
那一刻,她都快要嫉妒疯了,一个手下败将而已,不应该当场就被随景踩碎吗?为什么还有福气躺在他的手心!她都没有躺过几次!
不过她忍住了,那时候还不好露面。只听见随景问了两句,便直接握紧了手。
看着水顺着随景的手流到地上,她的心才好受了点。
他终究还是个干净利落的人,该舍弃的东西,一丝都不会留恋。
可是今天在李志清家厨房看到这枚圆镜开始指引妖气的时候,她认出这是海珠,心中一痛。
“算了,你只是个没有灵魂的废物罢了,就算他把你的肉身锁在镜子里当罗盘用,也只是证明他需要一个罗盘而已。”豌豆笑笑:“绝不是因为怜悯才留下你,绝对不是。”
想通了这点,她伸手一拂,镜子里海珠的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豌豆。
“嗯,嘴唇太白了,确实不好看。”豌豆摸摸自己的嘴唇:“你要庆幸我是个大度的人,不然你连肉身都保不住。”
她把圆镜放进包袱,按原样系上。
‘小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