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那行,看他们也不敢送了别个来。”
“敢!”田一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他看着是好惹的人嘛,本地人欺生,那也是要看欺负的对象的,像他这种年轻力壮,一看就不好惹的小伙子才不敢随便糊弄。“我记着挑的鸡长啥样,送来了要是不对,我就用拳头和他们说说理。”
“动不动就用拳头是不对的。”南乔笑着收拾了笤帚簸箕转身。
田一紧跟着她,“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南乔抿抿嘴,躲着田一,“我不知道。”
两个人进了厨房,声音听着不是很清楚了。
楼上的三娘笑着把窗户往里带了带,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天瞧着天气不错,天空很蓝,白云一团一团地悠悠移动着。这是个没有雾霾的时代,也是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她和赵北晟的通信很难做到顺达,往往她送出了一封信,要隔半个月到二十天才能够收到回信,这还是好的情况。
如果赵北晟行军途中,也许个把月都不能收到回信。
彻底关上了窗户,两个孩子还在睡觉,睡的时候不老实,动不动就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要有人看在旁边。三娘和做针线的田氏说了一声,“田婶,屋里光线不好,别做针线了。”
“不要紧,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线,不会伤到眼睛。”
三娘无奈,田氏对两个孩子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她手上正在做的小衣服就是要给大宝的里衣,线都缝在了外面,不会伤到孩子柔软的肌肤。
三娘劝不动她,索性由她去了,又说了一声后三娘踩着有些老旧的楼梯下了楼,楼梯发出吱吱嘎嘎的不堪重负的声音。
下楼后的三娘已经把对赵北晟的想念、担忧藏在了笑盈盈的表情下,不让所有人跟着自己一起忧虑,当家的夫人不高兴,整个家庭气氛都不会好。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打扫屋子,三娘家也不例外,鱼蛋肉菜都开始准备起来。因为临近年关,手上有钱的古水镇人和经过此地的人不吝啬于买点儿好吃的卤味尝尝,也很慷慨地带点儿香肠回家,三娘与两个合伙人合作愉快,每个月收到的收益也从小钱钱成了大钱钱,让三娘时常感叹,乱世之中,有钱的人也是有的。
生活在杭城脚边,古水镇中,真的很难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民不聊生、饿殍满地,也感受不到普通人为了活着,付出了多少心力。
三娘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