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末将愚昧,愚昧,失礼!”李本深赶紧道歉了。
张由松没有使形势急转直下,而是缓和了一下,意图使局面控制,显得自然,没有对他李本深抱有任何成见:“好了,知道就好,哦,袁爱卿,你进宫来,所为何事儿?身上有数万百姓的血债?什么意思?这问题也太严重了吧?你好好说,要真实的,如果有半句虚伪构造之言,朕要治你个欺君之罪,连同不尽职责,失陷忠烈王的老帐一起算!”
这样一来,好象皇帝仍然站在李本深的一边,实际上是麻痹他。
就在袁枢来的时候,引见的人里,已经多了两人,一是冯可宗,一是秦清,这是皇帝的两大贴身侍卫,也是两名大内高手。当然,在张由松的身边,还有数名江湖高手。
“微臣谨遵皇上圣训,一字一句,都要讲得实在,不敢蒙骗皇上,”袁枢表态道。
“嗯,你讲吧。”张由松坐回到了椅子里,吩咐宫女继续歌舞,吩咐美酒佳肴继续上来。这样的话,表现得更加出色,好象完全不知晓袁枢的事情。
“皇上,河南百姓苦啊!”袁枢惨叫一声,忽然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举起来,双膝一并,起来再跪下,将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再抬起时,已经额上见血。
“啊?”
内阁大臣们都吓了一跳,悚然地站了起来,就是前面刚开始舞蹈的宫女,也应声僵住,吓得花容失色。
张由松皱着眉头,“袁枢,好好说,别这样不知珍重,你在河南再有不妥,也是尽职尽责的,许多事情,怪不到你头上的,就不要背负!好了,你讲吧。”
心里,张由松却在惊叹,尼玛,你也太有代入感了吧?
“皇上,河南十万百姓,死得冤枉啊!”袁枢再次磕头,激动得胡子直翘,浑身发抖。
张由松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十万百姓?”
“岂止十万,微臣的意思,最低十万。”袁枢回头,眼睛血红得瞪着李本深,愤愤不平:“皇上,此贼带领一帮匪徒,在睢州一带肆意杀戮善良百姓,将城内外的百姓几乎杀光,此后,又追逐到了考城,沿途百姓再度遭殃,几乎二百里地面,都成血河!皇上,臣只是估计,最低限度,河南不下十万百姓,遭受此贼的荼毒!皇上,您要为河南的十万无辜的死难百姓申冤昭雪啊!”
这一下子,问题严重起来,袁枢言辞犀利,直指李本深。
“你,你胡说!”李本深本能地反驳道:“忠烈王被害,我等部下官兵,义愤填膺,所以攻城灭贼报仇,这期间,偶有误伤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还有,许多睢州百姓,确实是跟随着许贼的。末将不杀他们,也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