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由松虎着脸儿,将李本深搀扶起来,又叫袁枢跪到一边:“袁枢,你讲!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是一幕计策,袁某人就是皇帝亲自挑选的人。
“皇上,是这么回事儿!”袁枢是个文官儿,又是三代精英智慧之人,才华横溢,要讲清楚一件事情,何其容易。
他讲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然后结束:“皇上,诸位大人,袁枢讲的,句句是实,高杰将军不听下官的良言苦劝,执意要往城中,被那许定国老贼暗算,实在是天意。”
“胡说!皇上,他胡说八道!”李本深蛮横无理地吼道:“我不信,没有许定国的纵容,他三个人岂能出逃?”
袁枢承认,确实有许定国的原因:“我父亲袁可立为许贼的提拔恩师,所以,许贼才没有对我下毒手,再者,袁某及早规劝高帅速返军营,高帅为许贼蒙蔽,坚决不听,袁某没有办法,不甘陪同受死,又不愿被许贼裹携北渡,投靠清贼,所以,找了借口,和越其杰,陈潜夫两位大人,急急忙忙脱离了险境,直奔南京而来,否则,我们三人,也定不能幸免。”
袁枢讲得合情合理,张由松立刻点头称赞,认为他讲得很有道理,并且质问李本深:“镇北侯啊,既然你不信任他的话,当时你可在场?”
李本深无话可说了。
史可法等人,也出面维护袁枢,袁家人三代功臣,人缘极好,所以,大家都帮腔。
“那好,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袁贼,我李某人不与你一般见识!”李本深咬牙切齿地说着,还朝袁枢吐了一口。
张由松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喝一声:“李本深,你知罪吗?”
这一声,事起突然,把李本深吓了一跳,他赶紧傻傻地看着皇帝,无辜地问:“皇上,怎么了?”
“这是在朕的面前,朕好心好意为你们化解矛盾,剖析事理,你不知感激,反而当着朕的面儿吐唾?”张由松陡然变了脸色。
要控制大臣,尤其是武将,没有一点儿魄力是不行的,都象本国的外交部门的大内腔调,这个皇帝早就当不下去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点儿道理,张由松还是懂得的。
皇帝威严一亮,李本深确实懵了,他想不到这些天来,一个笑容可掬的面瓜和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