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什么鹿鸣宴啊,大明又不科考,咱们哪里有机会?”另一个左眼睛不成比例地小的书生郁闷地摇摇头,他的年龄稍大些,估计接近三十了。
“朝庭不是发了恩科的榜文了?说定今年,要招考的,三年一试的会试,不日就要举行了,真是天大机会。”第三个家伙说着,用手指甲抠着牙缝儿,一面土着酒气。
“侯公子,什么天大机会啊,对您才是呢,您满腹经轮,才华横溢,一旦皇上开科取士,你必定中得三甲!”
“去!”这侯公子一脸不屑,“什么开科取士,本公子的心里,已经彻底地淡了!”
“嘿嘿,朝宗兄,你的心会淡了?要是淡了的话,怎么还会在东阁大学士史阁部的手下担任记室主薄之职啊?”几个书生一起笑道:“恐怕朝宗兄造就胸有成竹了吧?”
“哪里哪里,朝宗确实不会参加考试!”这侯公子,一脸寂寞。
“那就太不给面子了!朝宗兄,大明复兴,第一次科考啊,你就不去?那皇上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秦清腾的一声,浑身的肌肉又绷紧了,目光也凶狠阴凉,反复盯着侯公子,好象要把他记准。
张由松倒十分高兴,这位侯公子,既然是史可法的麾下人才,想必一定很有人缘声望,他们的生活圈子里,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对呀,你是咱大明朝鼎鼎大名的风流才子啊,您要是不去应考,可就太让兄弟们失望了,你折的不仅是你自己的锐气,更是咱兄弟们的一片心啊。”圆脸儿书生用扇子赶紧给他打着:“侯兄,你真不应考啊?那,这新科状元的插花纱帽,就留给小弟戴了!”
“兄弟们说笑了,兄弟虽然薄有才名,其实腹内空虚草莽,就算参加了考试,又能如何?”侯公子颇为忧伤无聊地说。
眼睛属于日月潭那种的中年书生双掌一击:“兄弟明白了,朝宗兄啊,您还用考呀?根本就不用考,当今大明的四大公子,就这名声,皇上他老人家听了,也要直接重用的,不出三年五年,你又能是侯老太爷的高官厚禄,恐怕将来成就,只在老太爷之上呢!”
“对对,戴着书生方巾的又一围坐者将自己细腻的小眼睛眯着:“现在这世道还用考啊?直接当官就是了,你们看,街道上多少耀武扬威的家伙,不学无术,可是,照样鲜衣怒马,车来轿往的,神气呢,你就在史阁部的手下,恐怕到时候史老大人抬抬手,你就是第一名了!”“哼!”侯公子不置可否,一双剑眉四面张望着,没有任何目标,好象十分苦恼无聊。
张由松忽然注意到,在茶楼明亮的蜡烛光芒里,那侯公子舞着扇子取凉,张开的扇面儿上写着三个字:侯方域。
侯方域?张由松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今天,自己的身边,又遇到了一个高级名人。想到他要自己的冒牌皇贵妃柳含烟之间的纠葛,就暗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