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寿诞该有的热闹,没有和和乐乐,团团圆圆的祥和。
有的只是沉默。
无尽的沉默。
窒息般的沉默。
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
“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她的声音刚一出。
轮椅上的女人,整个人都震了一震。
她苍白的唇角微微抖动,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皮肤下的青筋都往外鼓起。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头。
朝少年看去。
那在楚君顾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一向都是冰冷如雪,厌恶憎恨的眉眼,此时却莫名的水色一片。
让她高雅清伦,精致又婉约的模样,变得嬴弱又悲怆。
尤其是她的眼神。
无尽的悔恨与痛苦,莫名的希翼与苛求。
“君,君顾——”
颤抖的,遏止不住害怕的颤抖。
颤栗的,控制不住慌乱的颤栗。
这声音,这神情,这语气,像一把把小刀子一样,戳在众人的心中。
涩涩的疼。
钝钝的疼。
而楚君顾却蓦的低笑出声。
“老天爷,你可真会玩儿。”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她的妈妈——
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更不会用这种声音喊她。
因为她的妈妈——
从来没喊过她的名字。
前世三十年,今生十五年。
现如今的这一声‘君顾’,是头一次。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处的三人亦能听到。
而君宛渃脸色,蓦的惨白了个彻底。
因为她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撑着上半身,想要站起来。
却踉跄着朝前栽去,一边的楚夜寒伸手扶住她。
她挥开楚夜寒的手,跌到地上。
以手为脚,朝着那白衣银发的少年爬去。
每爬一下,眼泪就溅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小水渍。
那样的,悲痛悔恨。
楚君顾垂眸,看着那爬到她面前,一捏就碎了的女人。
慢慢上前,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君宛渃怔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