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夺过道具,看也没有看托拜厄斯一眼,语气凌然道:“滚出去。”
大概是放心不下留他一人在房间里,得知了陈溺的小红帽身份,又于此时得知发生在他身上的往事,更觉得他需要被保护起来,就连吃饭也是端了盘子回来聚在陈溺的卧室里吃。
原本宽敞的卧室一下子显得拥挤,让人腾不开手脚。
笔记本被挪到了枕边。
程几何蹲在床边捧着碗,可怜兮兮地抬手夹菜,别过头看了一眼直播间弹幕。
弹幕一:保护我方小红帽。
弹幕二:今天看你们吃饭都不觉得香了。
弹幕三:qaq哭哭,想抱抱小哥哥。
弹幕四:给溺儿夹个菜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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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几何拿着筷子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方向一改,举着手把肉投到了陈溺的碗里。
沈越与楼新月见状也打算效仿,还没能施行,便听陈溺道:“吃你们的,不要管我。”
这些人像是黏在了他的房间,夜深也不见有要离开的打算。
程几何想法子逗陈溺开心,关灯放出笼子里的月光雀,又蹲回床边给陈溺讲起了笑话。
其他人瞌睡上来了,干脆席地靠着墙闭眼小憩。
陈溺:“你们什么时候才肯走?”
程几何道:“这不是看你没精神,不高兴……大家心里也过意不去嘛。”
陈溺毫不领情:“我不用睡觉的吗?”
他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托拜厄斯走进屋内。
陈溺不悦地剐了他一眼:“谁准许你进来的?”
托拜厄斯鞠躬埋首道:“大批狼人来袭。”
他的话霎时让房间里的所有人惊醒。
杨贤一下子蹿了起来:“啥?”
谷阿羽抬手拢拢衣领,叫住了正打算退出去的托拜厄斯,问道:“大批是多少?”
托拜厄斯:“粗算数量大致在四十左右。”
程几何讶然:“那不是剩下所有活着的狼人都来了?”
修哉面露苦涩:“是因为我们让陈溺的身份暴露,那些狼人想要赢了这场游戏活下去,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杨贤:“还应付得来吗?”
托拜厄斯也拿不准:“女仆们已经在应战了,但数量太多,没有什么把握。”
夏初宇与苏潋童走近窗边,向下探望。
苏潋童惊声道:“有狼人突破了防线朝这边来了。”
杨贤:“我们也去帮忙!守住别墅,不能让它们踏进这里半步。”
所有人都明白,陈溺就是他们胜利的希望,断然不能让他死在狼人手中。
修哉走在后,出门前有些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陈溺一眼。
在他踏出房门的前一刻,陈溺喊住了他:“修哉,你有东西落下了。”他扬起手中的回忆录。
修哉怔了怔,转身走回到床边:“谢谢。”
他伸手欲拿回道具,陈溺的手却在这时落了下去,修哉紧跟着附身。
介时,陈溺举起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肩膀上,贴近他的侧脸,低声耳语:“你以为,没了道具,我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吗?”
修哉愣神,又听陈溺在他耳边轻轻地哼笑一声道:“只要摸清了规则,你的道具能力根本不堪一击。我和你不一样,我依赖的不是道具,而是我自己。”
陈溺:“真以为托拜厄斯会顾忌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情谊?因为你去违背我的意愿?”
修哉甩落了他的手,猛地从床边退开:“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溺道:“没什么,只是作为你替我实现了预期的报答,我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他朝修哉递出了自己的手:“你不是很想看吗?”
修哉听不出他究竟说得是真是假,也拿不准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僵立在原地,疑信参半:“今天你让我看到的,也是假的……?托拜厄斯会那么轻易就从,是你提前与他说好了?”
修哉明了道:“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陈溺:“那也只能怪你好奇心太过旺盛,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我让你看,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下次了。”
修哉狐疑不定:“你又想做什么?”
陈溺道:“我说过了,这是奖励,既然不想看,那就算了。”他收回了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修哉没了再去探究什么真相的想法,他拿着回忆录,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间,甩上房门。
在修哉离开不久后,陈溺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一条陌生人来电。
陈溺拿出起手机,接听了来电,举到耳边。
电话中传出了陈泉的祝福语:“今天的直播我看了,祝贺你,又一次成功的欺骗了大众。”
陈溺没有过多意外,不冷不热地回道:“说起来多亏有你拍得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我还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陈泉的冷哼传出听筒,紧跟着是他的话语:“你先挺过今晚再来谢我吧。”
这次来的狼人有些不大好对付的混入其中,狼人也是玩家,自然也能使用道具。
突破了防线的狼人直奔陈溺所在的房间,更有胜者直接从别墅外围一跃进阳台。
澄澈的玻璃在冲击下碎了一地,房门也被从外破坏。
陈溺靠坐在床,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抓起肩上的雀鸟,撒手抛了出去。
月光雀的鸣泣划破天际,快得似一颗子弹,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活动轨迹。
一轮弯月在屋中绽放,犹如死神的镰刀,眨眼间收割了数条生命。
视线从倒在房间内的狼人尸体上一一扫过,陈溺缓动眼帘,双目睁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道:“不劳你费心。”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给个机会,我想给溺溺表演个空中杂技。
黑疫医: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