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段总是这样,人越不舒服越想要说话,好像想将过去那十年所有的一切,与简竹有关的一切回忆一遍便算完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时会犯糊涂。
总觉得朦朦胧胧之中简竹来过,不是在他的身边安静坐着,就是细数他的自以为是。
他想,就算她是骂他的都好,不管她怎么骂他,天知道,只要让他听见她的声音就好。
他有时候会睁开眼睛望一望她,再疲惫地闭上双眼,一闭上双眼,就是她同陆赫笙一起离开的模样,或者还有阮十方,她的身边永远不缺任何条件优秀的男人。
对了,还有温礼乔。那时候他同她生过多少气呀!其中一半以上不是因为顾荣礼就是温礼乔,这两个都是不能让人省心的男人,要是没有他,估计她就跟他们在一起了吧!
一直到简竹同陆赫笙的婚讯从申城传来,顾容昊又吐过以后才问kitty道:“不是阮十方吗?她没有跟他在一起吗?”
kitty欲言又止,“没有,顾太太从来都只把阮十方当成朋友,可是大概陆总才是她的真爱吧!她已经决定带着小兔子从巴黎回去申城嫁人,她说再不等了,她等不起了,因为您永远都再不会去找她。”
顾容昊听了只觉得心底一沉,明明胸腔里面空落落的,却好似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过,痛得神经都酸了,痛得双眼都模糊了。
kitty以为他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可是到了嘴边,他也只是回了她一个“哦”。
也是那天夜里,顾容昊的病情急转直下,甚至把律师都叫到床前来了。
他同律师说:“你把我的资产再好好算算,算清楚了,都当是我给她的嫁妆,这十年来我从没有一天天好好地认真地爱过她,可是她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爱我了,她一直在爱我,可是我却一直在伤害她。你去找她签字的时候记得同她说,这辈子算我对不起她了,我的财产全部都给她当嫁妆,让她好好收着,以后别被陆赫笙欺负了。她有了我的财产,便也是有身家有背景的女人了,你帮我叫阮十方盯着,倘若有一天陆赫笙敢像对他大嫂一样地对她,你们都得帮她,即便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陆赫笙把她给欺负了。”
顾容昊说完了话便陷入昏迷。
病床边的人都开始大叫,就连狂奔而来的主治医生也说这次怕是要不好了。
顾容昊开始做梦,这次的梦似乎很黑很令人心疼。
梦里的一切,好像便是他与她曾经的十年。
相爱十年,可他终究,得赔上自己的全副身家,把最爱的她,嫁出去。
……
ps: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只要有时间鱼都会码字,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