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兄弟催问,他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今日除去照常打听消息之外,他还按照苏缚的吩咐做了一件事——就是到城东姚寡妇家嘘寒问暖去了。
林二郎当真是抠破头皮也想不到,他家娘子居然会给胡三找这么一件香-艳事来做。莫非她看胡三独身一人,好生可怜,所以有心撮合他么?
这忒么乱七八糟的在搞什么事!
胡三偷眼看他,欲言又止。
林二郎好不恼火,骂他道:“有话便说,莫学得小娘子一般羞羞答答的,此处又没人要睡了你。”
胡三“恩啊”清了两嗓,附耳低声道:“二哥,我这话只与你说,你莫与人道是我说的,也不能因我说了就怨怪我。”
林二郎颇为不耐的哼一声:“我何时怨怪过兄弟?你究竟说是不说?”
胡三这才期期艾艾的道:“我隐约觉得嫂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姚寡妇的儿子身上。”
“胡说!”林二郎霎时成了只炸毛的猫,揪住胡三就要打,“你莫不是不想活了,竟敢编排起我林二的娘子了。”
胡三冤枉得要死,又生恐被人听见,左右看了一眼,才苦着脸道:“二哥,这却不是小弟要编排嫂子,若不是你救过我胡三的命,我也不跟你掏这心窝子,只管守着恁般好的差事过日子便是。”
林二压着嗓子,磨牙道:“你这话是从哪里说起?”
胡三小声道:“今日,嫂子嘱我给姚寡妇送了些粮油米面,又让我替她寻了个大夫,再好生安慰她,告诉她姚青的事还未到绝境,让她振作起来,或者还能将她儿子救出来——你自己说,嫂子这么做,不是看、看、看重那姚青是什么?”
林二郎还能听不出他的本意:什么“看重”,怕是“看上”才是。
姚寡妇的儿子姚青,身长八尺,长得虎躯豹眼,只使一根最普通不过的哨棍,却有过单枪匹马打杀三十五名山东响马的赫赫战绩,江湖人称林中豹,也是清平县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此人曾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因着父亲过世,辞了教头之职,回乡来守着母亲过日子。按理,他一身本事,应是不愁生计的,只是他生性狂傲,又喜欢吃酒,时有与人交恶乃至被人陷害,以致误事、生事之事。
最近的一桩是同王秀才的侄子发生了过节,一拳将他的脸打歪了半边,还撞在石头上。结果,这个侄儿昏迷不醒,王家把他告上衙门,不死不休。
王家与知县大人交情匪浅,姚青自然下了狱。
如今的关窍在于,若是那王家侄儿一命呜呼,姚青免不了要被刺配出去。而其实王家侄儿虽则受了大罪,倒是活过来了。可王家早与知县大人暗中说好,不论他家侄儿如何,都要将姚青发配充军的。
而苏缚一个妇道人家却在此时横插一手,对他的寡母关照有加,还意图救他出来,甚至为此甘冒得罪知县与王秀才的风险,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文章?
若要叫人来猜,十人中定有八人会说:她与那姚青多半早就有了首尾,才故意挑了个废人嫁了,好这头吃了林家的钱,那头去补贴她的好情郎。
可就算嫁的是个废人,成婚三天,老婆就去偷汉子,这也实是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游水河豚的地雷!
嗯,我天天熬夜码字,冷落老公,老公说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在偷人。。。。。。我只能说我要偷也是去偷雷,哈哈哈